混沌虚空,死寂得能听见仙魂崩裂的声音。
第三祖、第七祖、第八祖、第九祖,四位横压万古,视众生为刍狗的仙域主宰,此刻如同四尊被风化的石雕,呆滞地看着那道吸收了准仙王全力一击后,反而金光更盛的永恒界壁。
那道光,是如此的温和,又是如此的傲慢。
它没有反击,没有嘲讽,它只是静静地存在着,用一种无法喻的姿态,宣告着四位仙域主宰的无能与可笑。
动摇的裂痕,正在他们那坚不可摧的道心之上,飞速蔓延。
“我的阵道我的仙则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第七祖那张阴鸷的脸庞扭曲到了极致,他不再是那个冷酷的仙域主宰,更像一个穷尽毕生所学,却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连地基都是歪的疯子。
他失态地尖叫起来,声音刺耳而尖锐:“这不符合法则!这世间不存在这样的壁垒!它凭什么能吞噬准仙王的力量?凭什么!”
他认知中的一切,他在数个纪元里建立起来的,关于力量、法则、阵道的至高理解,在这一刻,被那面光滑的金色壁垒,撞得粉碎。
“噗!”
第三祖又是一口仙血喷出,这一次,喷出的血液不再是鲜红,而是带着一丝腐朽的灰败。
那是他的本源,在极致的愤怒、羞辱与道心冲击之下,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
他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那顶天立地的准仙王法相,都变得虚幻不稳。
败了。
败得莫名其妙,败得滑稽可笑。
他甚至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连对方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
他就像一个憋足了劲要拆毁别人家院墙的壮汉,结果抡起大锤砸下去,却发现那不是墙,而是另一片虚空,自己一头栽了进去,还把锤子给弄丢了。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对方似乎还顺手接住了他的锤子,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拆解开,当成了修补自家院子的材料。
第三祖死死地盯着那道仍在缓缓流转着起源道韵的界壁,那双见过纪元生灭的眼眸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恐所填满。
他终于看懂了。
从那流转的道韵中,他窥见了一丝让他仙魂都为之冻结的真相。
“他不是在防御”第三祖的声音干涩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他是在改造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