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警卫员进来在唐师长耳旁说了什么。
唐师长诧异地看向门外,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了两下,视线扫过苏梦,继而淡淡出声:“让他们进来。”
会议室的门打开,西装革履、气质淡雅的程望舒嘴角噙着笑,站在门边。
他只随意一扫,视线就锁定住了苏梦,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并轻轻地点了点头。
苏梦微笑着礼貌点头,疑惑他怎么来参加这次的会议了。
难道也是因为柴油机的事,还是说建厂的事?
可那天唐师长和阿大不是私下里已经商议好,他们的厂明面上是接受了国家财政拨款、军区拨地出人建厂,实际上是阿大自愿全款出资。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股熟悉的古龙香水的味道钻入鼻孔,惊得她快速回神。
程望舒就那么清清冷冷、如苍松翠柏一样自然地站在她身旁,礼貌恭敬地和大家打招呼。
他身上的气息很是温和,不似他面对下属时的那般严肃和冷厉,但让人不得不注意他的存在。
就如春风化水,温暖而自然的亲昵。
霍振华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想要说什么。
但见他自顾自地拉开了椅子,熟悉地和苏梦打招呼,“苏梦同志,身体好了吗?”
闻,霍振华未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哽的喉结就如一块鸡骨头一般凸出在皮下艰难地上下滑动。
摩挲打火机的手指猛地收紧,手指骨节泛白。
紧抿的唇显示他极度不高兴,看向程望舒的视线带着刀子,一路哐哐当当的,想要刀了那个觊觎者。
这个家伙,还是贼心不死呀!
不如,让他三招教训他一顿,或者查查他的老底,警告他。
此时,他就如同三岁儿童急切地想要守护自己心爱的玩具那般的直接和冲动。
苏梦隐晦地瞟了眼气息变化的霍振华,礼貌地对程望舒微笑,“谢谢程同志,差不多好了!”
自从阿大给她科普周市程家后,她对喜爱医学的程医生一如既往地愿意如朋友一般相处。
但对周市程家的掌家人,她敬而远之。
她只想安安稳稳地生活。
程望舒是个心思敏捷的人,见苏梦不愿意多交谈,且又在军区的高层会议上,听她那么一说,他只是笑笑,说了句----“那就好!”
随即,东南军区将建立一个小型柴油机厂也提上了议程。
“这一批的柴油机所需要的配件,将由沪市机械厂全权配合打造。”唐师长看向阿大,“苏同志,你对沪市机械厂熟悉,就由你亲自监督,你看行吗?”
阿大没想到会得到唐师长的看重,当即立军令状,“一定保证完成任务!”
他正好想回沪市看看,找找苏梦幼弟的下落。
一直沉默地程望舒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唐师长,为什么舍近求远?
我们周市的机械厂不是现成的吗?”
他话才落音,姜首长冷嗤一声:“你们周市需要好好整顿,否则哪天被人偷了老底都不知道。”
程望舒沉默了。
这次苏梦在他厂里出事,就是因为家族内乱、加上敌特趁虚而入导致的。
他不再坚持,转而谈及资金问题,“我正好认识一个朋友,他有一条全新的外国新型柴油机生产线砸在手里。
不如我牵线搭桥,让他将那条价值120万的设备,只卖我们35万?”
他这么一说,大家心知肚明。
程望舒是要捐献一条价值百多万的生产线,为了安全起见,以买卖方式,只收35万。
闻,众人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唐师长惊得站了起来,“程同志,你说真的?”
程望舒淡定从容,“真的!这件事我保证办妥。
况且,这是苏梦同志的第一项研究,我们必须大力支持。”
霍振华狠狠地皱紧了眉头,看向意气风发、笑得淡然的程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