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幽谷,煞气弥漫。
与外界想象的阴森洞府不同,刘二盃的藏身之地竟是一处看似废弃的古祭坛遗迹。
残破的石柱倾颓,蔓藤缠绕,唯有中央区域被清理出来,刻画着一个繁复而邪异的血色阵法。
阵法中央,盘膝坐着一人,正是面色苍白、气息却异常亢奋的刘二盃。
他身前,悬浮着一枚拳头大小、跳动不休的暗紫色肉瘤状物体,无数血色的能量丝线从阵法中升起,汇入其中,使其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生命波动与污秽煞气。
而绿玉,则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直挺挺地站在阵法边缘。
“快了就快了”刘二盃眼中满是狂热与偏执,死死盯着那跳动的肉瘤,“阳儿的‘煞婴’将成!以这具天灵根蜕变之躯为最后的养料,必将完美无瑕!”
“届时,我儿将以另一种形态重生,拥有无穷潜力!”
“我这一脉,必将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他全神贯注于眼前的邪异炼制,甚至未能第一时间察觉悄然潜入的窥探。
胡牛伏在一块巨大的断裂石碑之后,将元婴级的神识催发到极致,小心翼翼地探查着场中情况。
看到绿玉那副被当做“养料”的模样,他心如刀绞,怒火中烧。
但更让他心惊的是那枚跳动的“煞婴”和刘二盃疯狂的话语。
原来如此!
刘二盃抽取刘阳本源,并非单纯为了提升自己,竟是想以其为核心,炼制一个可怕的“煞婴”!
而绿玉,则成了这邪术最后一步的关键祭品!
此等行径,天理难容!
就在胡牛苦苦思索如何破局,以如今炼气一层的修为救下绿玉、破坏这邪恶仪式时,一个戏谑而苍老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他身后极近处响起:
“啧啧啧,刘二盃这小崽子,果然还是走了这条邪路,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胡牛浑身一僵,猛地回头,只见醉酒老汉刘金山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依旧拎着他那破酒葫芦。
他脸上挂着那副似醉非醉、似笑非笑的嘲讽表情,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祭坛中央的刘二盃,眼神复杂,有痛恨,有鄙夷,还有一丝难以喻的悲哀。
“前辈”胡牛压低声音,警惕未消。
“别怕,小子,现在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刘金山灌了口酒,嘿嘿一笑,目光扫过胡牛,“看你这样子,离死不远了。”
“想救你那小相好,还想报仇吗?”
胡牛沉默点头,眼神锐利。
“简单。”刘金山用脏兮兮的手指点了点祭坛方向,“那‘煞灵锁’是刘二盃心神相连之物,平时坚固无比,但此刻他全力催动阵法,心神与那未成形的煞婴相连,正是其最脆弱的时候!
“你只需以神识冲击那煞婴,引动其内不稳的煞气反噬,刘二盃必遭重创!煞灵锁亦会瞬间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