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仪语气轻松，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然后就死了。”

温绮树手中的酒杯猛地一晃，金黄色的酒液险些泼洒而出。

她怔怔地看着乐正仪，想从对方平静的面容上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

“就这样结束了？”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乐正仪轻轻转动着空酒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像眼泪般滑落。

“我已经找到了比生命更珍贵的东西。”乐正仪轻轻地说，“为了那个在危急关头，宁愿放弃生机也不愿抛弃我的人。”

温绮树放下酒杯，伸手覆上乐正仪的手背。

“我明白了。”她的声音很轻，“你守护的不仅是她的生命，更是那份宁可与你共赴危难也不独善其身的真心。”

温绮树的手指微微收紧，“还有后来吗？”

“轻萤一直想替我报仇，但她势单力薄，如何撼动盘根错节的阮家？”乐正仪眼中闪过复杂的光，“你猜后来怎么着？”

温绮树摇了摇头：“我猜不到。”

“她走上了和你一样的路。”

温绮树微微一怔，随即恍然：“系统？”

“是的，016系统。不过那时它编号还是098，它们的排名每十年重新结算，并非固定不变。”乐正仪语气平静，“总之，系统找到了她，与她绑定了。

“轻萤做得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好。她借助系统的力量，不仅扳倒了当年直接害死我的那个仇家，更将整个阮家连根拔起。最终，她建立起了比阮家更为庞大的商业帝国。”

乐正仪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后来，她问系统，有没有办法能让我复活。系统告诉她，起死回生做不到，但它可以收集我在世间留存的所有数据痕迹，将我转化为一段永恒的数据生命。

“轻萤毫不犹豫地用尽她在系统里积攒的全部积分，换来了我的永生。”

温绮树迫不及待地问：“那之后，你们相见了吗？”

“没有。”乐正仪轻轻吐出一口气，带着经年累月的怅惘，“我被投入了数字生命的汪洋之中。轻萤一辈子都在抽角色盲盒，像在茫茫星海里打捞一颗特定的星辰，却始终没能抽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