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容之倒是相似。
直至夜深,月已中天。
陆昭若却微微蹙起眉,问冬柔:“你可看见婉宁?许久未见她了。”
冬柔回想片刻,低声道:“婉宁姑娘傍晚时说天气闷热,身上黏腻,想去附近河边擦洗一番……可这个时辰,早该回来了。”
陆昭若心下一沉。
荒郊野外,夜深未归,绝非好事。
然而女子沐浴之事,不便声张,更不好劳动兄长,或者金额萧夜瞑与班陵带兵去寻找。
“你我分头去河边寻一寻。”
陆昭若语气凝重,“切记小心,若有异样,立刻呼喊。”
两人提起一盏风灯,匆匆步入营地旁黑黢黢的林地,沿着水流声,一左一右分头寻找。
陆昭若沿着潺潺的溪流仔细搜寻,四下寂静,只有虫鸣与水声。
忽然,她目光一凝。
溪边一块光滑的大青石上,躺着一支熟悉的簪子,正是万婉宁平日戴的那支!
她心中一紧,快步上前拾起簪子,环顾四周,却不见半个人影。
“婉宁?”
她压低声音呼唤,回应她的只有空旷的回响。
就在这时,对岸密林深处忽然传来万婉宁带着哭腔的急促呼救声:“阿姐!救命!我、我不小心掉到一个深坑里了!动弹不得……阿姐救我!”
陆昭若心头一急,并未多想,提起裙摆便踩着溪中凸起的石头,疾步向对岸赶去。
就在她踏上对岸草丛的刹那——
嗖!嗖!
几道身影从她头顶的浓密树冠中骤然坠下!
落地无声,却带着凌厉的杀气,瞬间封住了她所有去路!
陆昭若暗道不好,转身便跑……
下一秒。
她后颈便猛地一痛!
风灯“啪”地一声滚落在地,火苗挣扎了几下,倏然熄灭。
眼前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最后看到的,其中一名农夫装扮,戴着斗笠的歹人挟持着万婉宁从深处走出来。
万婉宁发髻散乱,泪痕斑驳,浑身颤抖地哭求:“好汉饶命……求求你们放了我吧……你们要抓的人是陆昭若,不是吗?我、我如今不是已经按你们说的,把她引来了吗?”
那人冷哼一声,猛地将她搡开。
万婉宁踉跄几步跌坐在地。
她朝着后面移动,声音里充满了惊恐:“你们是什么人?到底要怎样?”
另一名歹人踏前一步,手中大刀直指万婉宁咽喉:“滚回去报信。只准告诉萧夜瞑一个人,让他独自来北面的崖上,若敢多带一兵一卒……”
他刀尖扫向地面上的陆昭若,指着她的手腕:“我们就砍下她一只手,若再耍花样,再砍断一只脚。”
万婉宁吓得浑身一哆嗦,点头:“好、好!我这就去!我一定只告诉萧将军一个人!”
她说完,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惊慌失措地跑走。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