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春娘心情平复,魏向晚才开始问话,先问些温和的,“你一个女子孤身带着孩子,在贺兰关生活不容易吧?”
“其实还好。”春娘低头,“精细的绣品在贺兰关是值钱的东西,我自己绣些卖,又招收些女学生,两个人生活还是绰绰有余。”
“那当年从京城到贺兰关这一路,你是怎么过去的?”
“相熟的姐妹给商行的领队做填房,有她照拂,一路上也不算辛苦。”春娘道,如果不是突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原本是要跟着商队再回来,回老家去居住的,但是有了孩子,她又开始害怕,生怕被人找到,孩子被抢走。
她就在贺兰关住下,再没有回头。
“你的身份,走的时候这么容易吗?”魏向晚为了不给她压力,只能用眼尾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来确定话里的真伪。
春娘眉头一动,“魏爷看上我后,就把我的身契从妈妈那买下了,一直由我自己拿着。”
“我爹向来很大方。”魏向晚对王亦慧笑。
“魏爷是很大方,他给我买了很多东西,很多钱,我才有勇气跑。”春娘道,“现在这笔钱都没用完,我不会胡乱花的,有了念郎后我就开始寻思自己赚钱,养活我们母子,我想把魏爷留的钱留到念郎长大娶亲用。”
“我全都是正当的法子赚钱,我没再做过那下贱的生意。”春娘想到什么又急急解释,“我不想让念郎因为我这个母亲变得低贱,但凡有办法,我绝不会自轻自贱。”
念郎有个高贵的父亲,他就是高贵。
“你那会是住在楼里,还是我爹单独给你弄了个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