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高义。”
“我兄弟二人愿遵秦公之策,只是有一请求,还请秦国应允。”
沉默了好一会儿,吕泽抬起头看向赢斐,郑重道。
“请讲!”
赢斐伸出右手示意道。
“他日,巴、蜀投秦,还望秦国不吝接纳。”
吕泽一字一句道。
‘咯噔!’
骤然间,现场的氛围变了,吕释之一脸懵逼,怎么说着说着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孤以秦国主君之名起誓,他日,巴蜀投秦,秦必以吕侯之位待之!”
深深地看了一眼吕泽,赢斐沉声道。
“多谢!”
吕泽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来人,送二位下去安置。”
摆了摆手,赢斐吩咐了声。
“二位,请!”
左右的寺人纷纷上前引领,吕泽、吕释之跟在他们的身后,悄然离去。
金色阳光照耀下,中车府令韩谈注视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忍不住开口道:“君上,他们毕竟是刘季的”
“不必再说。”
赢斐知道他想说些什么,抬手打断道:“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等他们当上了王,沛公算得了什么,没有人愿意将王位和国家拱手让于人,至于他们会不会向西南夷动兵,那是必然的。”
“巴、蜀不想被刘季吞并的唯一选择就是对外扩张,不断增强自己的实力,在对付刘季、共敖和西南夷之间,他们会做出明智的抉择,你以为吕泽不知道这一切吗?”
“他知道,他知道未来的天下还是需要角逐出真正的强者,一个统一天下的帝国必然在秦、楚、汉三方之中出现,关东诸侯唯刘与项,一为黔首庶民,一为贵族之后,秦国展露出的冰山一角让他产生了些许不安。”
“所有,他像孤要了一个承诺,一个世世代代让吕家人成为贵族的承诺,不为巴蜀王,便为秦国侯。”
“是。”
中车府令韩谈这才低下了头,最后的一丝怀疑被压制在心底。
“周勃、王陵已经返回三川,一切准备就绪,告诉上将军,孤在函谷关等着他。”
眺望东方,赢斐的话语中充斥着莫名的情绪,那是对未来的向往,对胜利的渴望,这一仗等了太久,这一仗关系到天下的格局,他要的不是始皇帝的帝国,而是一个由自己控制、重塑的秦国。
新的秦国会站在商鞅变法的基础上,推陈出新,孕育出一颗真正的种子,一颗在华夏生根发芽,最终长成参天巨木的种子,那将会成为秦人遍及大陆的每一寸土地的开始。
“唯!!!”
韩谈心中一激灵,立马下去安排了。
十一月初,仲冬时节,律中黄钟,伴随着邯扬了扬黑冰台送来的帛书,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诸位,我们可以撤了,君上在函谷关准备了美酒佳肴。”
“今夜始,各军收拾东西,全部撤往函谷关,所有营地布上铁蒺藜,阻拦叛军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