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精纯的黑暗意识从核心中流淌而出,在楚江的纸域里,缓缓勾勒出一枚古朴令牌的虚影。
令牌非金非玉,通体漆黑,正面刻着两个扭曲的古字——无间。
背面则是一座模糊的城池轮廓,散发着森然死寂的气息。
“此为无间令,进出山门的唯一凭证。”
“每一枚无间令都与持有者的气息绑定,外人无法使用。”
左秋鸣的意识波动缓缓解释着。
“不过,阴宗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遣人外出,处理俗世事务。”
“我知道其中一条最隐秘的路线,以及下一位信使出现的时间和地点。”
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只要你提前设下埋伏,杀了他,夺走令牌,再由我出手抹去上面的气息烙印……”
“届时,你便可以伪装成信使,进入无间城。”
这个计划听起来天衣无缝。
但楚江的意志,却如万年不化的寒冰,没有丝毫波澜。
“我对送死没兴趣。”
他的意念冰冷地回应。
“现在的我,还不是和阴宗正面冲突的时候。”
左秋鸣沉默了。
他能感觉到楚江话语中那不容置喙的决绝。
“好吧。”
左秋鸣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等。”
楚江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他能感觉到,从世界各地,正有源源不断的恐惧之力,通过那些散布出去的纸人,汇入他的本源。
樱花国、非洲、南美……
十几支纸人小队,如同不知疲倦的瘟疫,在黑暗的角落里悄然散播着最原始的恐惧。
每一分,每一秒,他的力量都在增长。
后台的恐惧值,正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向上跳动。
每天五十万左右。
按照这个进度,最多再有四十天,他就能积攒够两千万恐惧值。
将诡扎纸和纸域这两大核心能力再次提升一个等级。
到那时,他的实力将迎来一次真正的质变。
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
左秋鸣也很快接受了现实,他被囚禁了上百年,不在乎再多等几十天。
更何况,他如今的生死,完全系于楚江一念之间,除了配合,别无选择。
……
与此同时。
大夏,申州。
诡杀队总部大楼。
这里是整个申州最戒备森严的地方,二十四小时都有荷枪实弹的卫兵站岗。
任何进出的人员和车辆,都必须经过三道以上的严格审查。
然而今天,一个不速之客,却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大门。
那是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身普通的灰色夹克,面容普通,身材普通,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类型。
但他身上,却有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气质。
那是一种古老而沉凝的威压,仿佛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君王,眼神开合间,带着俯瞰众生的漠然。
前台负责接待的年轻队员,只是与他对视了一眼,便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找你们的负责人。”
中年男人开口了,声音沙哑。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前台队员身上停留哪怕一秒,而是直接望向了大厅深处。
仿佛这里的一切防御和戒备,在他眼中都形同虚设。-->>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另一名经验丰富的老队员强忍着心中的悸动,上前一步,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