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莫语已倒在了我的身旁,全身上下被软筋散迷得全无力气,他终于不再敛着眸底的精光,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极其凌厉的仇恨气息。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他恨恨说道,任由我从他袖中抽出一根银针。
针尖闪烁着诡异的蓝光,一看便知淬上了剧毒药物。
“我都给你讲了沈的故事,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地喝下我递来的茶水啊。”我呵呵笑道,将那针远远地丢开,“我的故事里那个无所不能的谍报系统,难道会查不出你的身份么,你说对吧,十二?”我将手伸到他的下颚处,伸手一撕,扯出一张人皮面具来。
他听到这个名字,愤怒的神情里终于多了一丝失败的颓然。
“皇家暗卫的首领入宫认我为主,竟也要走这些旁门左道么?既是认主,这带着的银针又有何作用?”
“哈哈哈。”他大笑三声,“皇家果然没有愚人,奉主陛下,你若不为帝,也确实可惜了这一身的阴谋诡计。只可怜我那兄长,一生为棋,却至死也忘不掉你这个翻云覆雨的下棋之人。”
“他死了?”那久违的疼痛又再次袭来,就连小腹都搅动着抽搐起来。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发声,才能够一字一顿地将这三个字的音节从喉咙间发出。
“他怎能不死,你当众揭穿他的谍者身份,你亲自送他入了死牢,你绝情地毁了你们的骨肉,哈哈哈,陛下啊陛下,你怎能期望他还会活着,他还愿意活着?”
是啊,母皇当朝宣布将二弟贬为庶人终身圈禁,我立刻大义灭亲地指出沈的谍者身份。在死牢中,我当着他的面喝下了刚熬好的堕胎良药,他眼底的星光彻底黯淡下去。
当地上流淌出我腹中胎儿的骨血时,一向风光霁月的他死死地抓住牢门,绝望的泪水滴在肮脏的砖地上。
我咬牙切齿地喊出母皇最想听到的话语:“你竟敢骗我,我这么爱你,为了你几乎都能够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可是你竟然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呵呵,沈,我用我死去的孩儿起誓,我们自此末路,此生不复相见。”
他跪下身来,头颅已深深地埋在臂弯中,他伸手去摸那一地的血腥,嘴角喃喃,想说些什么,却无奈低沉至消散在死牢压抑的空气中。
我虚弱地离开了死牢,在府中将养数月的时光,又命礼部的阿监为我选秀。江家二郎俊秀多姿,我在父后的授意下点其为太女正夫,大婚当日,当红色的盖头被喜秤挑起,正夫涩然一笑,英俊的眉眼里,又让我仿佛看到了当年受我一吻的沈家阿。
……
“陛下,你不是一直在找沈么?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先皇为什么突然就仙逝了呢?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可好?”莫语低哑着嗓音,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即将说出的故事便是一直困扰着我的真相。那真相一旦揭开,必定能让我肝肠寸断。
可不自觉地,我只想将耳朵再靠近他一些,从他的口中了解我所不知道的沈,那个母皇手下最神秘的暗卫部队。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