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金铁交鸣,蕴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轰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大殿顿时一片死寂!
曹玄脸上的得意瞬间消散,转化为惊愕与暴怒:“大胆江北!你……”
江北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声音陡然拔高,如龙吟虎啸,轰然炸响:
“我江北在青州杀妖、杀蛮、斩人奸,血未流干,骨未埋尽!青州将士枕戈待旦,用性命换回的太平,岂容你们一句‘割让’就拱手送予妖魔?云州妖魔是我杀的!土地是我与云州将士夺回的!九府百姓方见天日,你们就要将他们重新推回深渊?!”
他目光如炬,扫过那些面露惊容的官员,冷声质问道:
“大敌当前,你们想的不是如何众志成城抗敌,而是割让土地、丢弃百姓,你们就这点骨气?这便是你们所谓的国策?这便是你们口中的‘大局’?用数千万黎庶的血肉,去填妖魔的肚肠,换取你们苟且偷生的‘百年喘息’?何其荒谬!何其卑劣!如此割肉饲鹰、饮鸩止渴之计,与向妖魔摇尾乞怜何异?!我大乾立国,难道是靠卖土求生?!!!”
这番话语落下,那些文武百官心神都是一震,脸上只感觉有些火辣辣的。
而一旁的萧破军和雷涛,更是振奋不已,看着江北发出这番铿锵话语,只觉得刚才的憋屈化作了畅快!
说的好!
“放肆!狂妄!”
曹玄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江北厉声咆哮,“江北!你不过一介镇使,安敢妄议国策?殿上诸公,深谋远虑,权衡利弊,岂是你这黄口小儿能懂?此乃圣意!是首座大人与百官共同商议之果!岂容你在此胡乱语!”
他猛地转身,面向满堂文武,声音带着一股威压:
“诸位同僚!割让五州,换取百年喘息之机,乃是保全大乾国祚的唯一良策!利弊得失,一目了然!本官再问一遍:赞同此策者,举手附议!”
“唰!唰!唰!”
几乎在曹玄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只只手臂争先恐后地举了起来,一个比一个快,生怕举慢了!
文官序列,几乎全部举起!
即便刚才江北那些话,让他们脸有些火辣辣的疼,但仍旧没有任何动摇。
武官序列,除了萧破军和雷涛之外,那些隶属于其他派系或本就趋炎附势的将领,也纷纷举手!
甚至包括之前提问的那位官员,也在曹玄凌厉的目光下,颤巍巍地抬起了胳膊。
罗炎更是举得最高,一脸快意的看着江北。
同时,还包括旁边的大乾卫大统领杨定天!
一时间,大殿之内手臂林立,将江北、萧破军、雷涛三人孤立在中央。
见到这一幕,曹玄的脸上也是露出一抹冷笑,看向江北,喝道:
“江北!看见了没有?!这就是大势!这就是国策!让你来,不过是走个过场,给你天军司一个面子罢了!你算什么东西?真以为凭你一人之,就能逆转乾坤?你担得起违逆国策,破坏大局的后果吗?那即将化龙的赤渊龙君,你去杀吗?你有这个格吗?
“本官宣布!割让五州之策,即刻生效!天军司所有兵马,立即从云天江及五州之地撤回!违令者,以叛国论处!”
“撤回?”
江北抬眸,声音如同万载寒冰,压过了殿内的喧哗。
他声音斩钉截铁,沉声大喝道:
“我江北,绝不会退!青州将士更不会退!青州的土地,是青州人的土地!青州的百姓,由我江北和青州将士守护!哪个妖魔不怕死,尽管来犯!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屠一双!”
他目光如刀,扫过那些举起的手,最终再次锁定曹玄和首席上沉默却威压深重的首座李元辅,声音陡然带上一股刺骨的寒意:
“同样!朝廷若有人敢将手伸进青州,要强行执行这卖国求安的‘国策’,对我青州军民动手……无论是谁,身份多高,背景多深,休怪我江北——不客气!”
“轰——!!!”
此一出,瞬间如惊雷落下。
这已是赤裸裸的威胁!直指朝廷中枢!满殿皆惊!
就连坐在主位之上,沉默许久的监察院首座李元辅都是瞳孔一缩,紧紧的盯着江北。
“狂妄!无法无天!”
曹玄气得几乎要晕厥过去,手指颤抖着指着江北,却一时气结。
“好胆!”
就在这时,一声宛若晴天霹雳的暴喝骤然炸响!
一直闭目养神,仿佛置身事外的杨定天,猛地睁开了双眼!
刹那间,一股如同太古神山崩塌般的恐怖威压轰然爆发,瞬间笼罩整个大殿!
天尊境的威势,让空气都为之凝固,令无数人呼吸困难,心脏几乎停跳!
杨定天魁梧的身躯霍然站起,他一步踏前,地面金砖都颤栗起来。
他那双蕴藏着无尽威严与怒火的眼睛,死死钉在江北身上,声音森冷至极,蕴含着碾碎一切的杀意:
“江北!你把朝廷当做什么了?菜市场吗?!把国策当做什么了?儿戏吗?!昨日你残杀黄坤,重伤罗炎,本座念你是天军司之人,又初入武圣,本想稍后论处!没想到你竟变本加厉,狂悖至此!公然忤逆圣意,威胁朝廷命官!你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
他声如洪钟,震得殿宇嗡嗡作响:
“本座警告你,立刻收回方才的狂,束手就擒!此乃国策,由不得你撒野!大乾卫即刻便会奔赴五州,昭告天下!你若敢在青州阻拦,哪怕动一根手指……”
杨定天眼中顿时爆发出骇人的神光:
“本座亲自出手,第一个拿下的,就是你!届时,可就不是天军司能保得住你的了!”
话音落下,天尊境的威压顿时朝着江北席卷而出。
一旁的罗炎见状,嘴角立刻噙起一抹冷笑。
对面的曹玄,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怨毒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