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广权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像是没听清,又像是无法理解。
“什么?南倾,你你说什么?”
“我爸爸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郁瑾重复了一遍。
盛广权手中的照片飘落在地。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身体晃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朝着厨房方向喊道:“素云,素云,-->>你出来,我们回国,马上订机票!”
他的声音颤抖,眼眶迅速泛红,充满了悲痛。
林素云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匆忙从厨房跑出来,一脸茫然。
“老盛,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回什么国?”
盛广权指着郁瑾,嘴唇哆嗦着:“庭春他…五年前走了。”
林素云也惊呆了,手里的锅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郁瑾看着两位老人真实的悲痛反应,心中疑云更重。
她平静地开口:“盛叔叔,盛阿姨,不必麻烦了,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一个疑问,想请盛叔叔为我解答。”
盛广权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情绪,重新坐回沙发,声音依旧沙哑。
“南倾,你说,只要叔叔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郁瑾直视着他,问道:“我爸爸是跳楼自尽的。当时官方结论是他涉嫌一桩巨大的金融诈骗案,无力承担后果。”
“但是,在他跳楼的那个晚上,他身边最信任的秘书兼司机崔明,却不在景江,而是连夜赶回了南省老家,去见了一个人。”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他见的人,就是您的二儿子,盛容。”
“盛容?”盛广权皱紧眉头,脸上是纯粹的困惑和不解,“崔明去见阿容了?五年前,还是那个时间点,这…这我不知道啊,素云,你听说过吗?”
林素云也茫然地摇头:“没听阿容提过,那时候他确实在国内,但具体见了谁,他没说。”
盛广权立刻对妻子说:“你现在就给阿容打电话,叫他马上回家,立刻!”
林素云连忙拿出手机,找到儿子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刚响了两声,还没接通,别墅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穿着白色卫衣,身形清瘦挺拔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晃着跑车的车钥匙。
他脸上带着一丝慵懒随意的神色,正是那个在山脚下卖包子的少年老板。
他看到客厅里的郁瑾,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盛广权看到他,立刻说道:“阿容,你回来得正好,这位是你褚伯伯的女儿南倾。她问你,五年前爸爸出事那天晚上,崔明是不是去南省找过你?”
盛容目光落在郁瑾身上,眼神深邃。
他轻轻笑了一下,声音清朗:“爸,妈,这么急着叫我回来,就为问这个?”
盛阿姨没好气地瞪了几子一眼。
“还能有什么事?就这个事,你褚伯伯家出那么大事,你当时要真知道什么,就赶紧告诉南倾。”
盛容却浑不在意地笑了笑,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郁瑾身上,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
“我还以为您二老这么急叫我回来,是让我见新娘子呢。”
他朝郁瑾走近两步,微微俯身,清秀俊朗的脸靠近她,眼尾微挑,带着几分妖冶的冷艳,声音压低,带着某种暧昧的磁性。
“姐姐,忘了告诉你,我们两家,可是定过娃娃亲的。”
他嘴角勾着笑。
“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可是我的未婚妻。”
“咳…咳咳。”
郁瑾正端起水杯喝水,闻直接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脸颊瞬间涨红。
她放下水杯,有些狼狈地擦了下嘴角。
被他那声拖着尾音的“姐姐”叫得,她胳膊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看起来太年轻了,黑色微分碎盖发型,简单的白卫衣、休闲裤、运动鞋,浑身散发着清爽的少年感,像是还在校园里的学生。
可那双眼睛,却深邃冷冽,眼尾微微上扬,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妖冶和洞察力,让人无法轻视。
盛叔叔见状,连忙出声呵斥。
“阿容,胡说什么,那都是以前喝酒后跟你褚伯伯开玩笑的醉话,当不得真,你这小子,整天没个正形,光想着占你南倾姐姐便宜。”
他转头对郁瑾歉意地笑笑。
“南倾,你别听他瞎说,这小子就是嘴贫。”
盛容却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他依旧看着郁瑾,眼神带着玩味,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
他走到郁瑾身边的单人沙发坐下,手臂随意搭在扶手上,姿态放松,目光却紧锁着她。
“姐姐,”他又叫了一声,语气自然亲昵,“我早上蒸的包子好吃吗?猪肉大葱的吃过了,其他馅的,比如鲜虾的,香菇鸡肉的,想不想也尝尝?”
他这话问得突兀,盛叔叔和盛阿姨都是一头雾水。
儿子什么时候去卖包子了,他刚才已经见过褚南倾了,这些事老两口都不知道。
郁瑾被他直白的目光和亲昵的语气弄得有些不自在,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热度又回升。
她避开他的视线,没有回答。
盛容看着她微红的耳尖和强作镇定的侧脸,低低地笑了一声,不再追问,适可而止地收回了过于专注的视线。
他走到沙发旁,身体向后靠进沙发里,恢复了慵懒随性的模样,浑身散发着单纯干净的少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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