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女抚养权与探望权?”
    他念出上面的字,抬眸,眼神玩味,“我倒是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有了需要共同抚养的孩子?”
  &nbsp-->>; 曲荷:“!!!”
    庄别宴又点了点页眉上那个不太明显的网站水印,“还有这个?”
    “莫非我们庄氏集团法务部最顶尖的律师团队,连一份像样的离婚协议都拟不出来,还会犯这种直接使用网络模板连水印都不去除的低级错误?”
    曲荷哑火,脸颊爆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份协议是上次在渔家渡打印的,随手扔在连主任书房里。
    前几天回去整理东西时看到,怕连主任看到误会,就顺手塞进了自己包里带回北城,本来打算扔掉,结果一忙就忘了,没想到今天被他抓了个正着!
    “我你管我哪里来的!草稿不行吗?”她上前想要夺回。
    庄别宴却手臂一抬,轻松避开了她的手。
    看着她满脸通红的模样,庄别演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但面上却依旧严肃。
    他没有继续拆穿她这漏洞百出的谎,随手把它丢在书桌上,迈步朝她逼近。
    距离瞬间缩短。
    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所以,”
    他低头,“到底是谁想离婚?嗯?”
    “是因为我失忆了,让你觉得麻烦,想甩掉我这个包袱?”
    他的目光锐利,“还是因为刚才那个,让你急着把我藏起来的,‘时安哥’?”
    曲荷被他逼得后退半步,抵住了门板,退无可退。
    “都不是!”
    她避开他的视线,底气不足地反驳,“跟你失忆没关系!跟时安哥更没关系!”
    “是吗?”
    他像是自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所以,就算没有别人,你也一样想要离开我。”
    他眉头微蹙,苦笑,“看来,我们之前的问题,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严重到,即使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依然无法忍受待在我身边。”
    这一招以退为进,被他运用得炉火纯青。
    把自己摆在了一个被动的位置上,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失忆前的自己,让曲荷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想说“不是你的问题”,想说“是我们之间存在太多欺骗”。
    可看着他现在这副一无所知,却深受其扰的模样,那些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难道要她对着一个失忆人士控诉他之前的“罪行”吗?
    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我”曲荷语塞,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那你能告诉我吗?以前的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失望,甚至不惜要离婚?”
    曲荷看着他的眼神,心头五味杂陈。
    她该怎么回答?
    “都过去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说这些也没用。”
    “怎么会没用?”
    庄别宴反驳,语气急切,“如果我曾经伤害过你,哪怕我不记得了,我也应该知道。知道了,才能避免再犯,才能弥补。”
    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给我一个机会,一个重新了解你,也让你重新认识我的机会,可以吗?”
    他的话语恳切,眼神专注,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急于弥补过错的失忆丈夫。
    曲荷的心防,在他这番连环攻势下,逐渐降下。
    她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没有了往日那种运筹帷幄的沉稳,多了几分脆弱和固执,这种反差,让她硬不起心肠。
    “我需要时间。”她避开他的目光,低声说。
    听到这句话,庄别宴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需要时间,就意味着没有彻底拒绝,就意味着他还有机会。
    “好。”
    他点头,“我等。你想需要多久都可以。”
    “但在你给我最终结果之前,能不能先暂时保留我丈夫的这个身份和权利?”
    曲荷疑惑地看向他。
    “比如,让我可以名正顺地来接你上下班,给你送饭,或者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
    “随你便。”
    他眼底闪过亮光,但是很快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但嘴角那微微上扬的弧度,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谢谢。那么,这份漏洞百出的离婚协议,作废。”
    说完,他拿过书桌上那份离婚协议,三两下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曲荷别扭转头,下逐客令,“我要休息了。”
    说着,推着他往门口走。
    庄别宴顺着她的力道,却没动。
    反而就着她拉他的姿势,微微俯身,凑近她耳边,低语道:“好,我走。”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边,“那明早见,我的恩人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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