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语气中透着不耐。
    “本宫的万寿庆典,内务府准备得如何了?告诉他们,一切都要用最好的,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然而,一旁侍立的国舅,当朝太尉梁越,却缓缓皱起了眉头。他比他这个只知享乐的妹妹,看得更远,也更深。
    景帝看好陈平川,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说明那个傀儡皇帝,不甘心了,他想培养自己的势力,想从他们梁家手中夺权!
    “此人,必须详查。”梁越目光阴冷,对旁边的心腹侍卫命令。
    次日,一份关于陈平川的详细资料便摆在了他的案头。
    心腹压低了声音向梁越禀报:
    “启禀国公,此人乃庐州解元,与庐州富商张盛财关系密切,而且背后……似乎有秦王府的影子。据说,秦王曾亲笔为他写信,秦王府的昭华郡主,还曾赠他信物。”
    “秦王!”
    梁越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玉扳指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秦王是景帝唯一的亲弟弟,虽被调离权力中枢,但在军中和民间威望极高,一直是他心头最大的隐患。
    这个陈平川,说不定,就是秦王安插进京城,递到皇帝手上的一把刀!
    一把用来对付他们梁家的刀!
    梁越眼中杀机毕现,他当机立断,对心腹招了招手。
    心腹立刻附耳过来。
    只听梁越用冰冷的声音下令。
    “此子,绝不能留。”
    “他既想当状元,就让他风风光光地死在状元游街的路上!做得干净点,别被人抓住把柄!”
    ……
    时间来到三日后,传胪大典。
    晨曦微露,紫禁城的琉璃瓦上凝着一层薄薄的清霜。
    太和殿前那片广阔的汉白玉广场上,金鼓齐鸣,声震九霄,三百面绣金龙凤的旌旗在猎猎风中翻卷,如同一片燃烧的云霞。
    大学士张廷玉身着朝服,肃立于高高的丹陛之上。他双手捧着一卷金色皇榜,一身官威与正气,化作洪钟般的宣告。
    “三甲进士,第二百一十名,慕容修!”
    人群之中,慕容修闻声,抚掌一笑。
    他寻到不远处的陈平川,两人隔着攒动的人头,遥遥拱了拱手。
    彼此间,满是真诚的祝贺。
    张廷玉的声音还是继续。
    “二甲进士,第一百二十名,燕世藩!”
    燕世藩对这个成绩是不满意的,他的目标可是状元!哪怕是探花和榜眼也行,结果却一个都没拿到。
    他的目光不知不觉,移到了陈平川的身上。
    “算了,只要能比这个乡巴佬考得好也行吧!”
    他心里暗自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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