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川没有解释。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赵莽:“将军信不过我?”
    赵莽嘴唇翕动,最终还是抱拳:“末将不敢,只是……”
    “那就给我一百个人。”陈平川打断他,“挑一百个最听话的兵,一周后,我让你看到,这花架子到底有什么用。”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
    校场上,尘土飞扬。
    一边,是陈平川亲手训练的一百名士兵。
    他们沉默地站成一个方阵,纹丝不动,仿佛一百根木头。
    另一边,是赵莽挑选出的五百名精锐老兵。
    他们松松垮垮地站着,交头接耳,不时对着那百人方阵指指点点,发出哄笑。
    气氛充满了荒诞的对比。
    “大人,这……人数相差五倍,是不是太……”赵莽心中没底。
    陈平川只是举起了手。
    “无妨,演练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对面的五百人乱糟糟地呐喊着冲了过来,像一群散沙。
    而陈平川这边,百人方阵动了。
    “举盾!”
    “前进!”
    没有呐喊,只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咚!咚!咚!像一个巨人的心跳。
    盾牌组成了一面不可逾越的铁墙,长枪从盾牌的缝隙中森然伸出。
    他们没有冲锋,只是稳步向前推进。
    那五百名散兵的冲锋,撞在这面移动的铁墙上,瞬间被撞得人仰马翻。前排的人想退,后排的人想进,乱成一团。
    百人方阵没有丝毫停顿,继续推进。
    踩过倒地的同袍,踩过丢弃的兵器。
    破布包裹的枪头虽然不会造成伤害,但还是打得那些老兵油子鼻青脸肿,嗷嗷直叫。
    很快,那五百人彻底崩溃了。
    他们扔下武器,抱头鼠窜,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一百人,而是一千人!
    整个校场,鸦雀无声。
    所有围观的士兵,都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赵莽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不是战斗,这是碾压。
    “撼山易,撼岳家军难!”陈平川喃喃自语,他只是按照岳飞练兵的方法学个皮毛,效果就如此惊人!
    心目中,岳飞的地位又高一层!
    “赵将军,现在你明白什么是‘令行禁止,步调一致’了吗?”
    听到陈平川的声音,赵莽猛地回过神,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敬畏的神情。
    他郑重地抱拳,深深一揖。
    “大人英明,末将……心服口服!”
    怀疑的冰山一旦融化,改革的洪流便势不可挡。
    陈平川趁热打铁,命城中工匠坊加班加点,打造他亲手绘制图纸的改良兵器——专门用来对付骑兵的“钩镰枪”和“麻扎刀”。
    他又引入了“叠阵”战术,长枪在前,钩镰枪在后,弓弩手再后,层层递进,环环相扣。
    赵莽看过一次演练后,抚着胡须连连赞叹,觉得这套战法,大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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