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强则率领小队绕到敌兵侧后,时而包夹围杀,时而用短弩精准射杀试图放冷箭的敌兵。
中路更是锐不可当。
秦猛在前开路,硬生生撞开一条血路。麾下部将秦大壮手持长柄宽背大刀,王铁山则提着朴刀。两人一左一右,见人便砍,刀刀致命。
队将王良、牛五逐渐打出了配合,专挑穿铁甲的下手。王良用长枪牵制,牛五挥斧劈杀。
阮大,阮二,阮三哥仨更是默契,一个在前搏杀,两个在后弓弩辅助,杀敌效率更甚其他人。
一众将官如狼似虎,身先士卒,各领小队在敌阵中横冲直撞,不要命的砍杀着可恨的鞑子。
怒骂声、喊杀声、兵刃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奏响死亡交响曲,震得夜空都在颤抖。
猛安大人阿古达被杀的消息传开,加之火攻的震慑与三面夹击,女真骑兵彻底没了战意。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跑啊”!
榜样的力量无穷!有第一个逃窜,就有第二个。
女真兵明明有数百人,可群龙无首,不知敌人数量,又有人带头跑。恐惧蔓延,四散溃逃。
“追!但不可过远。”秦猛勒住马,高声下令。
秦大壮,王铁山,王良等人各自带队,衔尾追杀。甚至丢燃烧瓶拦路,围追堵截,进群收割。
另外两支队伍岂能这样善罢甘休?
周扬,王善等人立刻率领小队追上去。人人呐喊,气势汹汹,将溃兵一路驱赶出数里地。
袁飞望着前方几十名女真溃兵的奔逃,铁靴猛地一磕马腹,胯下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
他左手勒紧缰绳,右手已从背后摘下黑铁巨弓,捻出箭簇时,耳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袁飞兄弟,且慢!”阮大的笑声裹着风雪冲过来。
他身后阮二、阮三正催马并肩,三匹战马踏得积雪飞溅,“将军总说你箭术能开石裂碑,今日正好有鞑子当活靶,咱哥仨陪你赌一局如何?”
阮二抽出箭矢搭在弦上,眼神亮得像淬了火:“听说狗鞑子喜欢射猎,还拿汉人来试箭。咱们正好也来学一学,比谁射倒的溃兵多。”
“输的人回营后自罚三碗烈酒!”
袁飞眼底瞬间燃起好胜之光,他十三岁从军,凭箭术在军中挣下“霸王箭”的名号,岂容人比下去?
“好!”他铿锵应下,抬手将巨弓拉成半满月,却故意顿了顿:“三碗不够,输家得连干一坛!”
话音还飘在风里,阮二的弓弦已“嘣”地炸响。
那支箭像道黑色闪电,精准钉进最右侧女真兵的后心,那人连哼都没哼,直接从马背上栽进雪堆。
阮三紧接着抬手,竟是连珠箭的手法,第一箭射穿马腿,战马轰然跪地时,第二箭已穿透兵卒的咽喉,箭尾的羽毛还在雪地里颤了颤。
最惊人的是阮大,他打马往前冲,身子几乎贴在马颈上,一箭射出,不仅射穿了一名兵卒的咽喉,余势不衰,还擦着前面人的胸口掠过。
两道惨叫混着风雪砸过来来。
“好,好!”周围的军汉早已喊起好来。
袁飞深吸一口气,目光锁定了两百步外跑在最前的溃兵。
那人缩在马背上,身影在黑夜里只剩个模糊轮廓,寻常弓箭根本射不到这距离。
他缓缓松开手指,箭矢破空的瞬间,连风雪都似被劈开。
——箭簇不仅穿透了对方的肩胛骨,还带着一股蛮力将人从马背上掀飞,“噗”地钉进雪地里。
三几人相视一笑,催马继续追杀,一个个疯狂拉弓射箭,身后留下遍地尸骸与乱跑的战马。
见追兵溃败,秦猛当即下令鸣金收兵,毫不恋战。
将士们迅速行动起来,收拾战场散落的箭矢、兵器,鞑子身上的金银饰品,牵走乱跑的战马……
恰巧此时,来接应的队伍赶来。
接应的军卒牵着备用马匹,有的正搬运着战马的尸体,还有人提着水桶,继续清理沿途痕迹……
一切收拾妥当后,队伍绕了个大圈,朝着拒马河畔快速靠拢。
参战骑兵虽人人带血,都有人受伤,但却个个挺直脊梁,眼中满是胜仗后的激昂与骄傲。
这一夜,踏雪夜袭,火破敌阵,以三百之众击溃女真兵千多人,焚营夺马无数,战果赫赫。
可秦猛没有丝毫放松,他勒住马,望向草原深处,那里漆黑一片,却仿佛藏着无数双窥伺的眼睛。
他清楚,今夜这一战,只是开胃小菜。一场更大的风暴已被引起,很快便会席卷整个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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