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军的官兵们看着这三百人和他们手里的怪东西,先是疑惑,随即发出一阵哄笑。
    “那是什么?烧火棍吗?”
    “总兵大人,巡抚大人这是要给我们表演戏法?”
    李虎凑到陈屠夫耳边低语:“大人,看着像是前朝用过的那种火铳,中看不中用,十步之外连层牛皮都打不穿。”
    陈屠夫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他哈哈大笑起来:“好!本官今日倒要开开眼,看看巡抚大人带来了什么宝贝!”
    陆渊没有理会周围的嘲讽。
    “立盾!”
    亲兵们将十几面足有三指厚的硬木盾牌立在了两百步之外。这种盾牌,是凉州军用来抵御重弩的,坚固无比。
    看到这一幕,校场上的笑声更大了。
    “两百步?他莫不是疯了?这个距离,神射手也未必能保证射中!”
    “就算射中了,又能如何?给盾牌挠痒痒吗?”
    陈屠夫也觉得陆渊是在自取其辱,他端起茶杯,准备看一出好戏。
    陆渊走到阵前,没有多余的废话。
    “三段击,预备!”
    三百亲兵立刻分为三排,动作整齐划一,第一排士兵半跪在地,将手中的长枪架起。
    “第一排,开火!”
    命令下达。
    没有弓弦的绷紧声,也没有利刃的破空声。取而代之的,是三百道命令合成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团团白色的浓烟从枪口喷出,伴随着刺目的火焰。整个校场都被这雷鸣般的炸响震得陷入了瞬间的死寂。
    许多凉州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捂住了耳朵,甚至有人腿一软坐倒在地。
    陈屠夫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当硝烟被风吹散,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远处的盾牌。
    笑声,戛然而止。
    只见那些坚固的厚木盾牌,此刻已经不成样子。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边缘处木屑翻飞,有几面盾牌甚至从中间整个被撕裂开来,变成了两截烂木头。
    这怎么可能?
    所有凉州官兵的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
    还没等他们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陆渊的命令再次响起。
    “第二排,开火!”
    又是一阵齐整的轰鸣。
    “第三排,开火!”
    雷鸣第三次炸响。
    第一排的士兵在后两排射击的间隙,已经完成了弹药的重新装填,再次举起了枪。
    三排士兵轮番射击,密集的轰鸣声连成一片,在校场上空回荡。那可怕的声浪和持续不断的火力,彻底摧毁了在场所有冷兵器士卒的心理防线。
    他们看着那连重弩都难以撼动的盾牌阵,在短短几十息的时间内,就被彻底摧毁成了一堆朽木。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