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友是同事的老婆
三人商量去哪里玩,艾柏和丘心志经常在一起闹的,玩的地方多,谢东晓是罚款十个亿。
有一段时间,派出所捞钱都捞疯了,刚开始只是去一般的宾馆抓赌,抓嫖,慢慢的连五星级的宾馆也去抓了。那段时间,闹出了许多笑话,有不少市民每天晚上在宾馆的四周游荡,因为一抓赌时,就有大量的百元大钞从空中飘落下来。原来是打牌的人急中生智,与其让派出所的人没收了,还不如丢了,不落下证据在派出所。有不少市民无意中在宾馆周围捡到了钱,这事就这样传开了,所以才有那么多的市民几乎天天晚上在宾馆前游荡。
这样搞久了,有不少外商开始提出抗议,说是要拆走资金,宾州的投资环境有问题。省委省政府又重视起来,开会又做出规定,只许查一般的宾馆,不允许查三星级以上的宾馆,因为那些外商都住在三星级以上的宾馆里。
不允许查高档宾馆,派出所的任务完不成。老百姓打牌不会打那么大,就当时的水平,也就是五块十块,都了不得了,有多少现金罚没?一般情况下,抓一个卖淫嫖娼的,没收嫖资,罚五千至一万。普通人,实在没钱的,罚五千,是干部的,或是当老板的,至少罚一万。抓一个打牌赌博的,没收赌资,罚五千。普通人,罚五千,当干部的,或是当老板的,能多敲一点算一点。抓一次违章的,罚二百,不服的,罚三百,再不服的,罚四百,还不服的,罚五百,没收驾照。
这样搞了几个月,还是完不成任务。派出所又想出一招,凡抓着一个卖淫的小姐,必须报出十个嫖客来,报十个嫖客的,不但不罚,还有奖。那时兴名片,有些傻男人,嫖了娼还留张名片给小姐,按照名片上的电话或单位找到你,五千或一万块钱就没有了,还羞死人了。有人想耍赖,不愿交罚款,那好,派出所有的是办法治你,叫你老婆来领人,要是领导干部的,除了要老婆来以外,还要单位领导来,不怕你不出钱。
打牌的也一样,不论你是打牌的,还是看牌的,只要是在一个屋子里,统统带回派出所。后来发展到在家里玩玩也抓,抓住了就要你报人名,也是十个。打牌的报别人是没有奖励的,只是少罚点。
那些被人报了名的,统统的请到派出所,不去的上门来捉,老实的去了,也不调查是否真的打牌了,统统的关到拘留所,不怕你不出钱。出了钱的回家,不出钱的,罚款加伙食费,出的钱更多。那些在派出所眼里视为刁民的,早就远走他乡,多少年一直不敢回来,多少年后又不了了之。
这样一来,派出所很快就完成了任务,而且是超额完成,政府奖励给派出所一笔资金,加上他们自己截留的部分,真是个天文数字。派出所发现了窍门,从社会上请了不少治安人员,俗称联防队员,专门抓罚款工作。后来蔓延至全国,可以说,每个基层派出所都有几十个联防队员,曾一度出现联防队员比警察还吃香的混乱局面。
不怕笑话,艾柏嫖过娼,但运气好,没有被逮住过,但打牌就被抓过一次,他就是被那些联防队员抓住的,罚了五千元,而且还当场羞辱了艾柏一通。
那天,艾柏和几个同事中午去参加某单位的宴请,饭后大家都说玩一会,一玩就收不住,被人举报了,逮了个正着。艾柏被抓进去后,想私了,由于出的钱达不到这些联防队员的要求,竟然威胁艾柏,说是要给单位打电话,请单位来领人。艾柏还真是害怕了,由于那时没有手机,艾柏只好请这些联防队员拿了他写的条子,去找朋友来担保,交足钱后,才放艾柏出来。
后来,社会治安的案子越来越多了,政府提出了综合治理,有领导说让大家打点牌,少了许多案子,慢慢的允许大家打点牌,但要求不要玩得太大,最后干脆明确打五块钱以内不叫赌博,也不抓。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来提高到十块,十块以内不抓。既而到现在,干脆就不抓了。
最倒霉还是那些的士司机,哪天不被罚一百二百的?想起来都倒抽一口凉气。
艾柏是真的有点害怕被抓,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就是部队的宾馆,警察是从来不敢进去查的。刚开始,那些联防队员不懂事,或许是受了指使,到了部队的宾馆去抓嫖抓赌,把部队惹火了,关起门来一顿打,闹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从此,再也不敢到部队去查房了。
那时候,部队宾馆的按摩中心最热闹,不提早预订,就没有房间。掌握了这个信息后,艾柏和朋友们只去部队的宾馆玩。
艾柏说去大柏地,丘心志并没有反对,大柏地他也去玩过,条件相当不错。他们来到大柏地,一问,没有客房了。再问娱乐活动中心还有没有麻将桌,回答也满了。如今的宾馆,为了揽生意,每间客房都备了麻将,而且娱乐中心还配备了专门的麻将室,按小时收费。
艾柏决定去军天宾馆,军天宾馆也是部队办的。本世纪初期,这些军队的宾馆都转为地方接管了,但管理模式还差不多,一般的人都愿意去这些地方消费。来到军天,回答也是没有客房和麻将房了。
又走了两家军队的招待所,说是招待所,其实也和星级宾馆差不多了,还是没有房间。艾柏有点泄气了,丘心志却非常热情,要去公寓里私人家办的麻将室玩。如今,岳西市的麻将馆麻将室麻将茶吧满城都是,而且做出了麻将文化。有些麻将室为了招揽生意,推出促销手段,一个月在那里玩过十次以上的,奖普通香烟一包;二十次的,奖高档香烟一包;三十次的奖小壶色拉油一瓶。
艾柏一般是不去那些档次较低的地方玩,去公寓麻将馆,他能接受。公寓麻将馆一般都是家里稍微有点余钱,但钱又不多,不知道怎样投资,还担心钱贬值,干脆买套房子,出租赚不到钱,不如办个麻将室,还带做点饭。一般情况下,下午四桌,晚上四桌,每桌收一百元,饭费另算。去这些地方玩的人,多少有点素养,经济自由,不会吵吵嚷嚷,也不会向老板借钱。
艾柏和丘心志、谢东晓来到财富中心公寓,上了二十八层。丘心志常来这里,人熟,报了名字,门就开了。一位漂亮的少妇和丘心志打了招呼,又向艾柏和谢东晓问好。进去了,艾柏才想起少一条腿,少一条腿是岳西市当地的叫法,就是差一个人。
艾柏问丘心志有没有人,丘心志说这个时候难得喊到了。艾柏想到了刘达成,随后又觉得喊刘达成来不妥,尽管刘达成知道他们的习惯,但艾柏还是不想在下属面前这样放肆,他想要在下面单位叫一个来。今年,岳西市有一百多家单位申报了全国全省和全市精神文明创建单位,都想评上,都在求着他和他的文明办,只要他开口,抢着来,生怕落后了。
想了想艾柏还是觉得不妥。喊这些单位的人来,说白了就是打业务麻将,他不想在丘心志和-->>谢东晓面前打这种牌,要打,他也只减有利用价值的人来,这叫借鸡下蛋。他不需要在丘心志和谢东晓面前下蛋。最后,艾柏想到了粟米。
打通了粟米的电话,那头银铃般的笑声传到艾柏的耳边,也在他心里乐开了花。粟米问:“大主任,有什么事情召唤我?”
艾柏说:“大美女,想你了呗。”
粟米说:“就只想想我?没别的事?”
艾柏说:“想你都提心吊胆的,还敢有别的事?”
粟米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笑过后说:“还想有别的事?你不怕刘达成吗?”
艾柏说:“别的事怕,喊你打牌,有什么怕的。”
粟米又是一阵笑声,听她那笑的样子,艾柏知道粟米很开心。胆子也就大了:“我开了房了,敢来吗?”
粟米说:“我有什么不敢的,说吧,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