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情况明显好了许多。
    通过了解,艾柏发现,单位重视的,派来了分管负责人,或者负责文明创建的责任人。单位不重视的,随便派个人参加。到了晚上,更加活跃了,大家各显神通,那些很想获得文明称号的单位,利用晚上开始走关系,拜码头。
    当然,来学习的这些人,大部分只是单位的一般领导或一般职员,他们要找的关系也就是文明办的这些人,而且他们都清楚该找的人。比方说申报文明单位的,他们就找张海,申报文明村镇的,他们就找陈世雄,申报文明窗口的,他们就找傅立志,报文明社区的。不一而论。
    像办公室毛剑、未成年人教育科龚淑敏、文明城市科曾斌,财务科马月兰,还有兰妮,找他们的相对就少了。
    李月生除外。他很活泛,和大家混得熟。虽然负责的单位不看样,但不影响他天天吃吃喝喝,还有灰色收入。
    就说抽烟,一个工薪层的人,抽十来元一包的,但文明办的这些人,他们抽的烟最差也是30多元一包的,像20多元一包的山水王他们还不抽。
    艾柏有一次还专门在中层管理人员会上说了这件事。艾柏说:“凭你们的工资,你们会天天抽这么高档的烟?你们能抽得起这么高档的烟?我不反对你们向下面伸伸手,但你们一定要有分寸,有多大力量办多大事。”
    艾柏只是想给他们一点忠告,不要背着他在底下搞小动作。正是因为艾柏该松的松,该紧的紧,他们都听艾柏的,艾柏就是利用这些点滴管理他们。
    两天的学习就这样结束了。中间,有两个小插曲,有一个学员发牢骚,说两天交了一千多元,什么也没捞着,老师的课讲得枯燥无味,没有一点意思。还说:“老师在台上讲得条条是道,什么五创,什么文明创建,依我看,给我涨了工资,我就能文明起来。”
    有人附和说:“真是的,我们是在为生存奋斗,领导却要我们赶上美国英国,知道人家是怎样的吗?人家一辈子不怕生病,不怕没钱上学,不怕找不到事做,不怕没房子住。他们一生下来,政府就全包了。你要是不想做事,政府的救济机构就会上门来,可是人家不要救济,要救济的都是一些丧失劳动能力的人,他们一说吃救济,是最丢人的事。我要是生活在这样的国家里,我也能文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