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华慌了。
她只能故技重施,转向林文秀,哭着求助:“妈!姐姐她为什么要这么冤枉我?”
“冤枉你?”
开口的不是江渝,而是始终沉默观察的霍明宇。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从你进门开始,你的眼睛就不止三次瞟向那个柜子,真当我们都瞎了吗?”
“况且,那个柜子的密码,连我们兄弟几个都未必记得清楚,你一个外人,又是怎么猜到的?”
霍明宇的声音温文尔雅,却字字有力。
江月华脸上血色尽褪。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不必再演了。”
霍建军从楼上慢慢走了下来。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眼神凌厉如鹰隼,扫过江家三兄妹,最后落在江月华脸上。
“我在楼上,听得一清二楚。”
他声音铿锵,穿透整个客厅:
“我们霍家是军人世家,光明磊落,最容不得的就是这种鸡鸣狗盗的腌臜事!”
“处心积虑,偷盗军功章,栽赃我的女儿,真以为我们霍家的人都是傻子吗?”
“文秀,对不起今天扫了你的兴,但这件事我不能放任不管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震得所有人都心头一跳。
“我霍家的门,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更不是你们这种跳梁小丑撒野的地方!”
“林文秀现在是我霍家夫人,江渝是我霍家的妹妹,而你们,什么也不是。”
“再出现在这里打扰到他们的生活,就别怪我不客气!”
霍建军指着门口,雷霆般怒喝,“把这几个东西给我扔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他们!”
“慢着!”
江承志突然大喊一声,挣扎着站了起来。
“霍师长,您这话可就不对了!”
霍司烨皱眉,“你个垃圾还有脸说话?”
江承志梗着脖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怎么没脸说话?我妈现在是霍家夫人,按辈分,我们都得叫您一声继父!”
“我们可是您的继子!是霍家的亲戚!您怎么能说我们什么也不是呢?”
客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霍明宇推了推眼镜,冷笑:“继子?你们也配?”
这么可笑的话,他们是怎么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江承志脸皮厚得惊人,“怎么不配?我妈嫁给了霍师长,我们就是霍师长的继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江保国也跟着起哄:“对啊!我们现在也算是霍家的人了!霍家这么有钱有势,总不能不管我们这些亲戚吧?”
江月华眼珠一转,立刻明白了哥哥们的意图,假惺惺地说:
“霍师长,霍爸爸,我们知道以前做错了事,但是血浓于水啊!您看在妈妈的面子上,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会好好孝顺您的!”
霍沉渊脸色铁青,“一家人?”
江承志点头如啄米,“对啊!霍大哥,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弟了!虽然不是一个爹生的,但咱们有一个妈啊!”
“我以后管你叫大哥,多亲热!”
江保国也凑过来,“对对对!霍大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好事可别忘了我们啊!”
霍司烨气得脸都绿了,“滚!谁跟你们是一家人!”
江月华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四哥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确实是一家人啊!”
“妈妈嫁给霍叔叔,我们就是霍家的孩子了!”
“霍家这么大的门第,总不会连几个亲戚都养不起吧?”
江承志眼珠一转,突然阴阳怪气地说:
“对啊!江渝不是也在霍家白吃白住吗?她凭什么能住,我们就不能住?”
“她不就是会洗衣服做饭、给你们洗脚修车吗?我们也会啊!”
江保国立刻接话,声音里满是恶意:
“反正她在我们江家的时候,半夜起来给我擦尿盆,大冷天的也得给我洗脚!”
江月华假装无意地说:
“是啊!小渝从小就勤快,什么脏活累活都干!给我们全家洗衣服、做饭、扫地、倒尿桶”
“现在在霍家,肯定也是这样伺候你们的吧?”
江承志越说越起劲。
“就是!江渝不就是个拖油瓶吗?我们江家养了她这么多年,现在轮到霍家享福了!”
“她要是不听话,霍叔叔您尽管打骂,我们绝不会心疼!”
江保国看霍家人还没有反应,继续说道:
“你们要是嫌她笨手笨脚的,随时可以把她赶出去,我们江家还能收回一个免费保姆呢!”
霍司烨听到这些话,眼睛都红了,拳头握得咔咔响:
“你们这群畜生!原来小渝以前”
霍沉渊脸色铁青。
难怪江渝刚来的时候,手上都是冻疮和茧子
难怪她当初在学校受了气,只能自己去捡垃圾修东西凑钱。
怪不得在嘉平的时候,她干农活搬东西,从来不叫苦不叫累
这群牲口居然把江渝过去的苦难当成他们炫耀的资本!
林文秀听不下去了,眼泪哗哗地流:
“够了!你们别再说了!”
江渝站在那里,脸色平静,但江家人的话还是让她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
不知道霍建军和霍沉渊他们,会不会嫌弃她。
可她的担心,明显有些多余。
霍建军看着江渝,眼中满是心疼和愧疚:
“孩子你以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江承志完全没有察觉到霍家人的愤怒,还在得意扬扬地继续:
“妈!您可不能不认我们啊!我们是您的亲生孩子!现在您过上了好日子,总不能忘了我们吧?”
江保国也跟着哭诉:“妈,您看看我的腿都断了,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您忍心看着我们饿死在街头吗?”
江月华更是哭的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