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霍嫣然有些无措。
西北就这么几个女同志,霍沉渊这么晚了,上哪儿去大变活人?
难不成是哪儿找的见不得光的小媳妇,需要天天藏起来?
而门内,霍沉渊转过身,对上了立柜后面,同样满眼震惊的江渝。
江渝的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问,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霍沉渊看她,觉得好笑。
他一步步走过去,将她从柜子后面拉了出来,重新抵在了门板上。
“字面意思。”
“我告诉她,我霍沉渊有女朋友了,让她以后安分一点。”
“可我不是……”江渝下意识地反驳,心却乱成了一团麻。
“哦?”霍沉渊挑眉,薄唇缓缓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昨晚还差点在我床上……江渝,你想耍流氓,赖账?”
“我没有!”
“那就好。”
霍沉渊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良久,他才微微退开,用额头抵着她的,气息滚烫地宣布: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了。”
半个月后,雷厉风行的调查终于尘埃落定。
宋家废钢案证据确凿,不仅牵扯暗中勾结,更挖出了其多年来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的累累罪行。
其中还包括,收买江卫国医院的护士,篡改病例。
宋志远被捕入狱。
可奇怪的是,宋志远一口认下了所有的罪行,没有供出江月华。
消息传到江家兄妹耳中时,他们正挤在一个招待所的廉价房间里。
宋家倒台,他们这些依附于宋家的走狗自然也成了丧家之犬。
“完了……全完了……”江承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宋家倒了,我们怎么办?我们彻底完了!”
江振国也红着眼睛,一把推翻了桌上的水杯,恨恨地盯向江月华,
“都怪你!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们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江月华看着两个彻底崩溃的兄长,心里暗骂他们废物。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宋家到了怕什么,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宋家吗?”
他们兄妹三人连夜回了京市。
等霍司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更是兴奋得坐不住,嚷嚷着要带江渝去见见世面,庆祝庆祝。
江渝本想在宿舍看书,但耐不住他软磨硬泡,临出门前,恰好接到了霍沉渊办公室打来的电话。
“在干嘛?”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
江渝看了一眼旁边一脸苦苦哀求的霍司烨,心虚地撒了个小谎:“准备和司烨去一趟供销社,买点日用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一声淡淡的“嗯”。
“早点回来。”
“知道了。”江渝飞快地挂了电话,松了口气。
车子一路开到了市里的工人俱乐部。
工人俱乐部当时最时髦的娱乐场所,里面有电影院、阅览室,以及最受年轻人欢迎的台球厅。
台球厅里烟雾缭绕,人声鼎沸。
谁都没想到,看起来文静秀气的江渝,打起台球来竟像是开了挂,指哪打哪,很快就清空了台面,引得周围喝彩声不断。
她被气氛感染,喝了两瓶橘子汽水,脸颊也泛起好看的红晕,像是微微有些醉了。
随着江渝杆杆进洞,打的球越来越多,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变多了。
随着最后一个彩球进洞,桌上只剩一只黑球。
可偏偏这个球角度新奇,无论江渝怎么调整,都有点憋手。
最后,她只能直接趴到台球桌上,一条腿的膝盖抬起来。
中低腰的牛仔裤因大幅度的动作往下缩了一截,纤细的腰线一览无余,而随着膝盖的抬高,凸显出诱人的臀部曲线。
她宽松的衬衫垂在桌面上,胸口那一大片肌肤在灯光下白得发亮。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对着江渝吹起了口哨。
简直太吸人眼球了。
打了几局,江渝便把球杆递给霍司烨,自己去了趟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要穿过一个光线昏暗的狭小过道。
江渝刚走到一半,迎面走来的人突然伸手拦住了她。
“江渝同志,”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响起,“没想到你台球打得这么好,真是深藏不露啊。”
江渝认出这人是钢厂另一个车间的技术员,叫赵宇,平时就游手好闲,总喜欢对女同志动手动脚。
她皱起眉,想绕开他,那人却一步横跨,再次堵住了她的去路,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她身上流转:“江渝同志,你这腰……可真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