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只是厉家的一个太子爷,就算是厉家家主亲至,面对林、秦两家联手的滔天怒火,恐怕也要掂量掂量!
“我……”
厉爵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极致的痛苦,加上极致的恐惧与悔恨,让他眼前一黑,竟是直接被吓得昏死了过去。
而跪在他旁边的葛洪山,更是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浑身抖如筛糠。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刚才试图用毒术去挑衅的,究竟是怎样一尊神佛!
那是连林家和秦家都要捧在手心里的存在!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啊!”
葛洪山再也顾不上什么毒医的尊严,对着苏晨疯狂地磕头,额头很快便血肉模糊。
两个不久前还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的存在,此刻一个在地上痛苦抽搐,一个跪地磕头如捣蒜,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而那个被他们视为蝼蚁的年轻人,却负手而立,接受着江市两位泰山北斗级人物最真挚的敬意。
林正南和秦正两位老者,此刻看向苏晨的眼神,已经不能只用感激来形容。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苏晨的手段,已经超出了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然而,苏晨却从林正南那看似爽朗的笑容背后,捕捉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为难。
他明白了。
厉爵毕竟是省城厉家之子。
若真死在林家的寿宴上,即便林家和秦家联手能压下此事,也终究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会平白得罪一个庞然大物。
况且,在林正南老爷子喜庆的寿宴上,死了个人?
这传出去是何等晦气?何等扫兴?
苏晨从来不是一个需要靠别人撑腰的人,但他懂得人情世故。
林正南给了他足够的尊重,他自然也要还对方一个面子。
“林老。”
苏晨淡淡开口,打破了死寂。
他目光扫过地上已经快要昏死过去的厉爵,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在您的面子上,今天,就留他一条狗命。”
话音落下。
苏晨屈指一弹。
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金色气劲,悄无声息地射入厉爵体内。
那比之前狂暴了十倍的黑煞蛊毒,在接触到这缕金色气劲的瞬间,竟如同遇到了君王的叛军,瞬间土崩瓦解,化为乌有。
地上,厉爵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他剧烈地喘息着,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虽然痛苦消失了,但那种在死亡边缘徘徊过的极致恐惧,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他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看向苏晨的眼神,充满了怨毒与惊惧。
如蒙大赦的他,甚至不敢再放一句狠话,连滚带爬地躲到了角落里,像一条夹着尾巴的丧家之犬。
苏晨的目光,又落在了跪地不起,浑身抖如筛糠的葛洪山身上。
“至于你……”
葛洪山闻,吓得魂飞魄散,磕头磕得更响了。
“前辈饶命!晚辈愿废去一身毒功,终生为奴为婢,只求前辈饶我一命!”
“你的命,我没兴趣。”
苏晨声音冰冷。
“滚出江市,永世不得踏入半步。否则,你的下场会比他惨一百倍。”
“是!是!晚辈遵命!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葛洪山如闻天籁,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宴会大厅,那狼狈的模样,哪还有半分“毒医”的风范。
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波,就此平息。
林正南看着苏晨这番举重若轻的处置,心中赞叹不已。
杀伐果断,却又粗中有细。
既彻底碾压了敌人,又给了自己这个地主天大的面子。
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哈哈哈哈!让诸位见笑了!”
林正南朗声大笑,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寿宴正式开始!诸位开怀畅饮,不必拘束!”
他亲自拉着苏晨和秦正,走向了最中央的主位。
孟雪莹、秦瑶、林婉儿三女,也自然而然地跟了过去。
能与林家老太爷同坐一桌的,无一不是省里真正的大人物。
而此刻,苏晨却当仁不让地坐在了林正南的左手边,这个位置,甚至比秦正还要尊贵。
全场宾客,再无一人敢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