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握着毛笔的右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颤。
    “右手还疼吗?”
    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石室里显得有些突兀。
    江岁年执笔的手一顿,墨水在宣纸上洇开一小团污迹。
    她没有回答,仿佛没有听见,继续自顾自抄写。
    见没有回应,傅沉也不再说话,拿起另一支笔,铺开纸,竟真的开始陪她抄写。
    时间在笔墨摩擦纸张的沙沙声中悄然流逝。
    石室里寒气逼人,江岁年只穿着单薄的礼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突然披在了她的肩上。
    江岁年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挣脱。
    “穿着。”
    傅沉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手在她肩上按了一下,很快收回。
    外套上还残留着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顿时将她整个人包裹。
    这种熟悉的,带着侵略性的温暖,让她极度不适,却又无法摆脱。
    不知过了多久,江岁年下意识活动了下肩膀,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旁边的傅沉。
    只见他眉头微蹙,额角渗出冷汗,抄写的动作也显得有些僵硬,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她忽然想起,他背上还有伤,好像是之前动家法留下的?
    心底某个角落似乎柔软了一瞬,但随即被更深的讽刺强压了下去。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为他一点伤痛就方寸大乱的江岁年了。
    突然,静思堂沉重的木门被推开,傅千秋在管家搀扶下站在门口,面色苍白却目光如炬。
    “抄了两个小时了,足够了。”
    他的声音带着病中的虚弱,却依然保持着家主的威严。
    孙怡闻声而来,步伐沉稳。
    “当然不够!家规执行到一半,岂能说停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