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嘴巴狠毒、性子别扭的男人,怎么就不打声招呼离开了呢?她还有许多疑问,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心里越发烦躁,倾月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额头,突然有些怀念那个冷不丁在脑海里蹦出的声音。
心绪纷乱,脚下方向也未多在意。
待倾月回过神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不知如何走的,竟来到了一条断崖边。
崖边巨石缝隙中生出一株参天大树,枝繁叶茂,似能遮天蔽月。
倾月缓步上前,抬眼望向曲折生长的枝丫,天际升起一钩银月散发出皎洁光华,星星点点于枝叶缝隙中洒下,为她的双眼笼上一层轻纱,所见尽皆空濛之色。
她纵身跃到树上,倚着树干半躺半坐,碧痕抱在胸前,呢喃道:“这个时候,来点酒才好。”
耳边枝丫窸窣抖动几下,一道声音毕恭毕敬地答道:“女、女神大人,小的这里有酒,您要喝吗?”
“嗯?”倾月眯起眼,探了下气息,才道:“原来是只树妖。”
“小的在这断崖站了百余年了,还、还是第一次见到您这么美的人。”
树妖又欢快地抖动了几下,但怕倾月生气,赶紧把埋在树下的陈酿献上,道:“女神,这坛酒您尝尝。”
倾月拍开封泥,一股酒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胸中郁结似乎消减大半。
果然,人们常“一醉解千愁”不是没有道理。
她仰头灌了一口,甘冽香醇的液体滑入嗓眼,腹内已是暖意阵阵,又喝一口,辛辣感才冲进五脏六腑,灼得她不禁咳嗽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