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这些恶魔。

沈清欢从未有过的崩溃。

她从来不知道人心可以恶毒到这种地步。

她的亲身母亲被人算计，断送了她的一生，她何其无辜，做了程芳锈救赎好友女儿的棋子。

装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一点亲情也被销毁殆尽，她满眼无神，瘫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

厉霄霆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这个样子。

上前一步，将她捞到怀里。

“厉太太，你还有我，还有白筱筱，我们都是你的支撑，不要再想程女士的事情了，好不好？”

“别人家的女儿她都那么关心，可是她为什么不知道给我一点母爱？”沈清欢有些凉薄的说着，厉霄霆心疼。

他想安慰，可是说什么都是徒劳，因为伤害她的，是她的母亲，她从小到大都依赖的人，依赖的世界观，依赖的信念。

在此刻，全部崩塌，所以她才会这么难过。

过了一会，厉霄霆才微微叹气说道：“小的时候，我总羡慕别人有父母，我想不管是怎样的父母，但他们终归是有父母的，只要有，那就是幸福，因为我没有父母，他们都装在狭小的盒子的。”

沈清欢从来没有听厉霄霆说过这些话，她也知道他在安慰自己。

也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的听着。

“记忆里，他们已经模糊，印象最深的是，我妈让我练钢琴，我躲到柜子里，她给我揪出来，陪我练了一下午，她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妈妈，可是老天爷却把他们都带走了。”

厉霄霆眼底也闪着泪花，提及父母，同样是他一辈子的痛。

没有人能承受无父无母的孤儿状态，好在他还有老太太扶持，否则，偌大的厉氏集团恐怕落不到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