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墨居仁要是能拿出当年暗算他的那个劲头,“韩立”怎么可能会是对手?
要知道,墨大夫的身上可都是杀人之物,光带毒的暗器就有一大堆,之所以没有用,一是因为韩立的速度太快,制服墨大夫的过程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二是他心存侥幸,不想破坏韩立身体,想着控制韩立之后,继续夺舍大计。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墨大夫和余子童惨败,被韩立三下五除二镇压。
“墨居仁,你这个废物。”
余子童实在忍不住了,怒骂出声,他早就看墨居仁不爽了,当年以阴暗手段暗算他,害得他不得不舍弃肉身,遁出元神,寄身在对方身体里。
后来,他提出让墨居仁去他所在的修仙家族求援,被墨居仁一口回绝,怎么说都不肯,气的余子童咬牙切齿。
“你也好不到哪去,四层是夺舍最低限制,这种谎话你也说得出口,骗的老夫好惨。
早知如此,韩立修成第一层的时候我就该出手,何必等到现在,落得个这种下场。”浑身瘫软无力的墨大夫也不惯着,直接对喷。
韩立可没那个闲功夫听这两个将死之人互相扯皮,他手掌发光,加大禁锢之力,让余子童闭嘴,而后提起墨居仁,把他捆绑在石柱之上,开始审问。
这时,韩立突然转身,袖袍一挥,顿时间,闭合的石门开启,一个精壮黝黑的少年手掌扶空,跌了进来。
正是在门外偷听已久的张铁。
看到眼前的场景,他忍不住瞪大眼睛,额头冒汗。
平日里敬重无比的墨大夫被绑在石柱之上,奄奄一息,而那位不冷不热的韩师兄正面容冷漠,以一个审视的眼神望过来。
石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住了。
“张铁,还不出手将他拿下,他不是你师兄,已经被人夺舍了。”墨大夫看到张铁,宛如看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虽说他给张铁象甲功并非好意,但是这些年,他对张铁还算不错,说不定可以用感情牌驱使张铁对韩立出手,即使击败韩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也得试一试,不试怎么知道不行?
出乎墨大夫预料的是,张铁站在原地,不为所动,随后,他表情纠结且复杂的说出一番话来。
“墨老,我都在门外听见了,你后悔了,觉得该早点对韩师兄动手。
看来,当初的你教我们那段无名口诀,并非是想帮我们强身健体,而是心怀歹意。
我能留下来,修炼这部象甲功,恐怕也是因为另有用处吧?”
墨大夫闻,略微有些诧异,没想到平时老实巴交的张铁也有聪慧的一面,这都猜出来了。
韩立也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张铁仍然埋在鼓里呢。
“呵呵,不愧是我墨居仁的弟子,即便只是一个记名弟子,也有灵光的一面。”墨大夫笑了笑,没有做无谓的反驳,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张铁苦笑了一下,在今天之前,墨大夫可是他最尊敬的人,转眼之间就变成了这样,这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冲击太大了。
他对着韩立点头示意,随即便想离去,审问墨大夫这种事,张铁真的有点遭不住,最重要的是,张铁不知道眼前的“韩师兄”还是不是他熟悉的那个韩师兄。
然而,韩立开口叫住了他。
张铁浑身一紧,对上“韩师兄”那深邃的目光,他有点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