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边的人不死,下边的人可能永远都没机会。
谭志恒摊了摊手,抱怨道:“程兴怀和我们原本在一艘商船上,都是押运商船的护卫,大家混在一起,关系还不错。
程兴怀这个人,一开始的性格比较随和,甚至有些胆小怯弱,说话都不敢太大声那种。
但是,自从他爹升任舵主之后,他就渐渐变了,摆谱越来越大,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对我们颐指气使,随意辱骂,甚至逼迫我们为他……”
他说不下去了,冯浩补充道:“三天前,我们押运一批药材前往浔阳城,程兴怀指使我们偷一些药材给他,再伪装成是正常损耗。
那批药材很贵重,量也不大,少一点都可能被人发现,所以我们俩没敢偷。哎,就特么因为这事,惹怒了程兴怀。”
齐知玄明白了,略默,问道:“除了这件事,程兴怀还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吗?”
谭志恒和冯浩对视一眼,环顾四周,小声道:“城内最近在闹采花贼,你听说过吗?”
齐知玄还真不知道这事,皱眉道:“采花贼是程兴怀?”
谭志恒小声道:“有可能,但我们不太确定。只不过,我们偶然听到程兴怀和他的一个死党朋友闲聊,说什么‘晚上一起去采花’,‘城南有户人家的两个闺女特别润’这样的话。”
冯浩点点头,压低声音道:“第二天,城南真有一户人家的两个女儿被蹂躏而死,听说死得可惨了。”
齐知玄撇了撇嘴,沉着道:“这些事情你们烂在肚子里,切勿乱传,以后若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以先来告诉我一声。”
谭志恒和冯浩顿时大喜不已,他们在漕帮里没有靠山,但齐知玄有啊!
数日一晃而过。
这几天,齐知玄刻意关注了城内的消息,没想到真有采花贼犯案,隔三差五便有一户人家的闺女遭到玷污。
采花贼神出鬼没,闹得阳古城内人心惶惶,那些有女儿的家庭整夜不敢睡觉。
这天晚上,夜色撩人。
齐知玄一如往常站在了三号花船内殿门外执勤。
有三位客人陆续前来拜见萧余香,茶水费付了,但却仍然被萧余香婉拒。
倒不是萧余香摆架子,这是她的套路。
如果那三位是她的真爱粉,一定还会再来求见,到那时再见不迟。
不是真爱粉的人,自然不会在她身上一掷千金,没有见面的必要。
这时,两个喝得醉醺醺的人走了过来。
齐知玄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程兄,听说萧余香的架子很大,她会见我们吗?”
“我呸!她敢不见我,一个戏子而已,有我的架子大吗?”
两个人晃悠悠的走上前来,衣衫不整。
其中一人正是程兴怀,另一个应该是他的死党朋友,孔康。
“那个谁,快去通传一声,就说程大少爷来了!”孔康鼻孔朝天,大咧咧的吩咐齐知玄,像是在指挥一条狗。
齐知玄嘴角微翘,淡漠道:“二位有预约吗?没有预约,恕不接待。”
孔康眨了眨眼,他不懂这方面的规矩,于是看向了程兴怀。
“什么预约不预约的?”
程兴怀可不管这个,瞪大眼睛叫嚣道:“你不知道老子是谁么?老子需要预约吗?”
孔康跟着叫嚣道:“就是,程大少爷是什么人物,想来就来。你特么少废话,快叫萧余香出来迎接,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齐知玄面无表情,沉声道:“二位喝醉了吧,还请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可以闹事的地方。”
“什么?!”
程兴怀勃然大怒,“你特么算什么东西,敢跟老子这么说话?”
说着,一巴掌甩了过来。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