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
一旦某个小人物,原本啥也不是,突然察觉到自己翻身了,登上了更高的阶层,那么其对于低阶层的人往往更加歧视,更加恶劣,用欺凌的手段来彰显自己的尊贵,用恶霸的作风来获得做人上人的快感。
程兴怀恰恰就是这种小人,暴发户的心态,欺软怕硬,报复心极强。
“嗯,现在程兴怀一定在想着怎么报复我。”
齐知玄对于程兴怀这种小人,不屑一顾。
不过,怎么收拾程兴怀,却还是要讲究方式方法。
暗杀?像杀常昆那样做掉程兴怀?
完全没必要。
暗杀其实是最下等最低劣的手段,风险高,收益低。
强者,都是明着杀人。
齐知玄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任人欺辱、随意拿捏的乡巴佬了。
想到这些,他转身走进内殿。
“大虎,刚才外面在吵什么?”萧余香正在谱写一首新曲子,灵感有点枯竭,却又被吵闹打断了灵感。
齐知玄低下头,语气委屈道:“刚才程启东舵主的儿子程兴怀来了,他要见姐姐,我只是问了句他有没有预约,他就突然发火骂我、打我。
姐姐,我只是卑贱之身,骂了打了也没什么,但那程兴怀,居然骂姐姐只是一个戏子,还要求姐姐亲自出去迎接他,不要给脸不要脸……”
听到此处,萧余香缓缓转过头,面上如罩寒霜,冷冷道:“程启东的儿子程兴怀是吧,去,你这就去漕帮告诉董如风,就说我身子不爽,歇业半年。”
齐知玄嘴角勾起,转身而去。
很快,他来到漕帮巨船,打着萧余香的名号,顺利见到了董如风。
“什么,歇业半年?”
董如风吃了一惊,皱眉道:“萧花魁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歇业了?”
一棵摇钱树半年不摇,那还了得?
齐知玄郑重道:“回帮主的话,其实就在刚才,出了点状况。”
董如风格外重视,深吸气道:“你讲细点。”
齐知玄娓娓道来,没有添油加醋,只陈述事实。
程兴怀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有目共睹,董如风一定会派人调查核实。
听罢,董如风啪的拍了下桌子,愠怒道:“程兴怀,反了天了他!大虎,你这就回去告诉萧花魁,这件事我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齐知玄转身而去。
不觉间,亥时已过,夜色隆重。
花船渐渐安静下来。
这时,两个人登上了甲板。
又是程兴怀和孔康。
只不过,此时他们俩低着头,赤膊上身,五花大绑着,来到了内殿门外,噗通跪倒下来。
这就是董如风对他们的惩罚。
萧余香什么时候原谅他们,他们什么时候可以起来。
齐知玄不禁莞尔,双手背在身后,晃悠悠走过去,站到他们面前。
程兴怀抬起头,一看自己正跪着齐知玄,表情瞬间狰狞狠厉,恼怒道:“滚开,我特么是给你下跪的吗?”
齐知玄淡淡道:“你跪谁我不在乎,但我是那个给花魁传话的人,只要我不传话,我不为你们求情,你们就得一直跪着。”
程兴怀嗤了声,狞笑道:“你就是特么一条看门狗,你以为老子会求你?”
齐知玄笑了笑,淡淡道:“有种!那二位就继续跪着吧。”
这一跪,就是一夜。
晃眼到了第二天清晨,齐知玄从偏殿里走出来,目光一扫。
程孔二人还在那跪着,面如土灰,萎靡不振。
他们这一次看到齐知玄,眼神已经变了。
程兴怀垂头丧气,偏过头,故意避开齐知玄的目光,但孔康早就受不了了,满脸谄笑,急声哀求道:“虎爷,给个面子,帮我们去求个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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