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过。”
邱修文点点头,没有绕弯子,直道:“兄弟,听说你这边出了点状况,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齐知玄略一沉吟,拉着邱修文走到旁边,轻声道:“程兴怀昨夜跑到花船上闹事,与我发生点冲突,又语冒犯了萧花魁,之后我代萧花魁去向董帮主告状,导致程兴怀被罚跪了一夜。”
“程兴怀,程启东的儿子!”
邱修文目光微闪,啧啧两声,缓慢说道:“兄弟,我得提醒你一句,程启东是董帮主身边的大红人,程兴怀不但是程启东的独子,还是董帮主的义子,这层关系很少有人知道。
据我了解,程兴怀小肚鸡肠,暇眦必报,他或许得罪不起萧花魁,但他未必会放过你。”
“义子?”
齐知玄脸色变了变,露出惊慌之色,情急道:“邱管事,我人微轻,谁都得罪不起,可事已至此,您看?”
邱修文想了想,压低声音道:“此事说难不难,就看你胆子大不大了。”
齐知玄犹犹豫豫道:“请邱管事教我。”
邱修文认真道:“祝怀玉猝然离世,董帮主仓促接手,他没有足够的根基,又任人唯亲,已经引起很多人的不满。实话告诉你,程氏父子俩狗仗人势,肆意妄为,一堆黑料。”
齐知玄恍然大悟,咂舌道:“莫非,你手里有他们父子的黑料?”
邱修文嘿然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快速说道:“这是近两个月程氏父子贪污的罪证,他们做假账,盗窃顾客的货物,捞了不少钱。”
齐知玄愕然道:“你怎么发现的?”
邱修文从容一笑,得意道:“兄弟你忘了,我可是账房出身,无论什么账目,经过我的眼底扫上一扫,再无秘密可。”
齐知玄当即竖起大拇指,又问道:“我拿着这个黑料,能做什么呢?”
邱修文指引道:“你和程氏父子已经结仇,他们迟早会弄死你,不如你先下手为强,举报他们贪污。”
齐知玄面露迟疑之色,有些胆小怕事的样子。
邱修文立刻补充了句:“兄弟,眼下只有把事情闹大,你才有活命的机会。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之后就看你自己选择了。”
齐知玄抿了抿嘴唇,一咬牙道:“我豁出去了。”
“好!”
邱修文大喜过望,拍了拍齐知玄的肩膀,以示鼓励。
二人分别。
齐知玄目送邱修文走远,费解道:“邱修文想要借我之手,把程启东拉下马,图个什么?”
“借刀杀人,借到我头上来了。”
“嗯,平时装傻充愣果然是有好处的,邱修文分明是小瞧我了,他以为三两语就能蛊惑得了我。”
齐知玄收起账目,仍然不改路线,去了赤火武馆。
一上午很快过去。
晌午时分,齐知玄悄悄离开武馆,一路穿街过巷,再三确认没人跟踪之后,这才来到赵氏府邸。
稍等片刻,他见到了赵玲珑。
“有事?”
白衣如雪的赵玲珑眸光流转,有些好奇地看着齐知玄,似乎在等待什么惊喜。
齐知玄掏出账目递过去,将昨夜发生的事娓娓道来,事无巨细。
“这么说,邱修文是想借你的手搞点事咯。”赵玲珑呵呵笑了声。
齐知玄略默,慎重的问道:“公子,小人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赵玲珑笑道:“可以确定,邱修文是有问题的,但不确定他属于哪一方势力。
嗯,漕帮大乱初定,几大豪强家族都不希望漕帮再出现动荡,所以邱修文一定不是我们的人。”
“另外,程启东人品厚重,义薄云天,他应该不会贪污。”
“也就是说,有人在围猎程兴怀,利用程兴怀贪污,再把这盆脏水泼在他爹程启东身上。”
听了这话,齐知玄叹道:“对方非常成功,程兴怀已经堕落了。”
赵玲珑愣了下,讶异道:“除了贪污,程兴怀还做了什么坏事?”
齐知玄缓缓道:“城内接连发生采花案件,此事极有可能与程兴怀有关。”
赵玲珑怔了怔,身体后仰靠在椅子上,漠然道:“若真是这样,那程氏父子便没救了,无用的棋子该舍弃就要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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