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随即浮现出他的模样,那人骨架子大,肩膀又宽又平,撑起衣服来最好看,这藏青色压得住场,正衬他。
做的时候,袖子得裁长一些,裤腿也要放足了,免得他抬胳膊伸腿时束手束脚。
一想到他会穿着自己一针一线缝出来的衣裳,站在队伍前头指挥操练,周玉白就觉得一股热流从心口淌遍全身,脸上也烧起来。
她把布料当成宝贝仔细叠好,压在箱底,这才转身进了厨房。
心里的那点甜,让她手上的活儿都轻快了几分。
淘米,水声哗哗,择菜,摘掉老叶,切肉,刀刃磕在砧板上,发出笃笃的闷响。
她不急不躁,每一下都带着一股子踏实劲儿。
贺谨行训练累,得吃点好的,她决定烧个红烧肉,拿酱油和糖把肉块喂得油光锃亮,再卧个滑嫩的蛋羹,炒一盘脆生生的青菜。
很快,肥瘦相间的肉块在铁锅里滚着,糖色把它裹成诱人的红褐色,肉香混着酱香,霸道地窜满了小屋的每个角落。
周玉-白停下手里的活,靠着门框,深深吸了一口这带着油腥味的暖气。
这股子呛人又勾人的烟火气,就是家的味道。
一个有他,有她的家。
另一头,家属楼里。
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一股冷风卷着林鹤霆的怒气灌了进来,屋里的温度顿时降了好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