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谨行没碰那杯水,就这么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毛。
“我听人说,今天供销社里头,挺热闹啊?”
到底还是传到他耳朵里了,家属大院里的闲话,传得比风都快。
周玉白定了定神,也没什么好瞒的。她把陈嫣嫣怎么教唆孩子撒野,又怎么反咬一口准备下跪,最后自己又是怎么将计就计奉还回去的,都原原本本地说了。
话一说完,屋里就静了下来,空气都变得有些黏稠。
她捏着衣角的指尖泛白,抬起眼小心翼翼地觑着他。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是个惹是生非的女人,半点亏都不肯吃?
贺谨行一直靠在椅背上听着,一动不动,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他任由这阵沉默拉长,直到周玉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才终于开了口,声音又沉又稳,砸在桌面上。
“做得对。”
就这三个字,周玉白那颗悬着的心,稳稳当当地落了回去。这个男人,是向着她的。
“下回再碰上这种搅事的,甭跟她们费唾沫星子,直接上部队大院找我。”贺谨行身子往前倾了些,两只胳膊撑在桌上,一股不容置喙的维护意味扑面而来。
一股暖流淌过心口,周玉白用力点点头,喉咙有些发紧。
“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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