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琳琅整个人被沈鹤鸣拦腰抱起。
沈鹤鸣像是要将连日来因婚事而积压的烦躁与不满,尽数发泄在琳琅身上。
他不知疲倦地索取,一次又一次,直到窗外透进第一缕晨光,才终于在琳琅身上沉沉睡去。
琳琅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稍微一动,就感觉要散架似的。
她偏过头,静静看着身边男人熟睡的侧脸。
烛火早已熄灭,清晨的阳光勾勒出男人深邃的轮廓,褪去了白日的乖张暴戾,十分俊美。
但琳琅心里一片冰冷。
她知道,对于沈鹤鸣而,无论是自己,还是即将过门的新妇江月婵,都不过是新奇的玩物罢了。
他高兴了就逗弄两下,不高兴了,就随手丢开。
他的喜怒,全凭本心。
琳琅悄无声息地滑下床,双脚沾地时,腿一软差点跪倒。她扶着床沿站稳,一步步挪到妆台前。
镜中那个眼角眉梢都染着春色的女人脖颈和锁骨处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红痕,是男人昨夜疯狂的印记。
琳琅走到水盆边,掬起一捧冷水,一遍遍地泼在脸上。刺骨的冰凉让她有些浑浑噩噩的头脑瞬间清醒。
她从箱底翻出一件桃红色素面褙子。
样式最是简单,却最贴合身形,衬的那一把腰肢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她未戴任何首饰,只用一根银簪松松挽了个髻,任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平添几分楚楚可怜的破碎感。
镜子里的女人,眉眼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却被琳琅用脂粉巧妙地化作了惹人怜惜的病弱。
今日,无论她穿什么,做什么,江月婵都不会放过她。
那便将这副皮囊的优势,利用到极致。她要让所有看见她受辱的人,都心生怜悯。
大婚之日,整个敦亲王府便被一片喜庆笼罩。
红绸与灯笼从王府大门一直挂到了后院深处,连廊下的石狮子都被系上了大红的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