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回到东厢房,画屏和小桃早已歇下。
她没有点灯,借着窗外的月光,一步步走到妆台前,将怀里那只歪眉斜眼的布老虎和那个已经开始发硬变形的小面人,并排放在妆台上最显眼的位置。
她身上还穿着沈鹤鸣那件宽大的披风,上面残留着他的体温和干净的雪松冷香。
就在半个时辰前,这气味还让她觉得安心和贪恋。
现在这气味仿佛一圈圈缠上琳琅的脖颈,勒得她胃里翻江倒海。
琳琅喉头一紧,忍不住弯下腰,发出了一阵压抑的干呕。
呕不出任何东西,只有酸涩的苦水往上涌。
琳琅直起身,猛地扯下身上的披风,用尽全身力气将它狠狠甩了出去。
那件质地精良的披风最后像一团垃圾般,被她厌恶地踢进了最角落的阴影里。
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与此同时,江月婵的卧房里正燃起一种更为甜腻的熏香。
她沐浴更衣,换上了一件母亲特意为她准备的、薄如蝉翼的藕荷色纱衣。纱衣下的身段若隐隐现,说不出的勾人。
为了壮胆,江月婵还特意喝了两杯助兴的烈酒。
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散在肩头,衬得那片肌肤白得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