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度,很难把握。再晾下去,怕是真的要惹恼他了。
窗外忽然刮过一阵冷风,吹得窗棂作响,案上的烛火猛地一跳,光影摇曳不定。
天凉了,也该去看看那位闹脾气的长公子,有没有穿上琳琅亲手做的新衣了。
琳琅沐浴过后,并未急着去寻沈鹤鸣,而是先去了小厨房。
画屏看琳琅要自己亲自动手,不由得小声劝道:“姑娘,这些事让奴婢们做就是了,仔细烫了手。”
“无妨。”琳琅用银勺轻轻搅动雪梨汤,“你去睡吧,今晚不用等我。”
月白色的寝衣贴在身上,勾勒出琳琅前凸后翘的身形。
未施粉黛的脸颊被热气一蒸,透出几分天然的绯色,比任何胭脂都来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书房外,那两个护卫见到琳琅的身影,只是躬身行了一礼,便侧身让开了路,连一个字都未曾多问。
琳琅心中有了底,推门而入。
这个男人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在等她。
宽大的书案后,沈鹤鸣正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一卷书,长指捏着书页。
他身上穿着的,正是琳琅为他做的那件月白色暗纹锦袍。烛火下银线绣成的缠枝纹路若隐若现,衬得他越发矜贵。
琳琅将食盒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取出汤盅,温热的甜香瞬间弥散开来。
“公子,夜深了,喝碗汤暖暖身子吧。”
沈鹤鸣像是没听见,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琳琅也不恼,端着汤盅走到他身边,俯下身,将温热的瓷碗递到他唇边。
“公子穿这件衣裳真好看。”琳琅靠得很近,“奴婢瞧着,心里就欢喜。”
沈鹤鸣终于舍得将视线从那本根本没看进去的书上移开,大手一推汤碗。
琳琅早有预料,手腕一转,稳稳地托住了汤碗,没让汤汁洒出半滴。
她将汤碗放回桌上,人却不退反进,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搭上了男人紧绷的肩膀。
“公子这几日,可有想奴婢?”指尖隔着衣料,在他肩头不轻不重地按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