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并没有被吓到,而是落落大方地上前行了礼:“祖母安好。”
全家人在看到她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沈长安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本事。
只要现身,全家变脸。
沈长安看向训话的人。
祖母冯氏,仗着麟州之功,一同得了赏赐。
金银珠宝一堆,还假模假式拿出一少部分,分给难民,面子做足,受尽爱戴。
反观对自己,因时疫忙了几天,饥饿难耐,多吃了两个野菜团子,就换来了祖母一个响亮的巴掌。
险些将她打聋。
事后,还将她关进柴房里思过。
“一点规矩没有。”
沈长安回过神,才发觉已经盯着祖母看了许久。
“到底是外面来的野丫头,比不上咱们沈家的儿女。”
“母亲息怒,是儿媳疏于管教了。”说着,看向沈长安,“长安,还不向祖母认错?”
沈长安笑了笑。
“祖母说得极是,是我没有规矩,比不上妹妹的品行,也比不上母亲的贤淑,更比不上父亲和弟弟的为人处世。”
“家里的弯弯绕绕,我一样也学不会,是我愚笨。”
冯氏有被气到。
沈白驿板着脸:“长安,怎么跟你祖母说话呢?”
“父亲,我据理力争的时候,您不满意,说我态度不好,现下我当着祖母面服软认错,您怎么还是不满意?”
沈长安垂眼,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父亲,女儿要怎么做,您才能满意呢?”
沈白驿一时说不出话。
“算了,我在这里终归是惹大家不开心的,我这便会房间闭门思过,晚膳也不出来惹大家碍眼了。”
沈长安说着,象征性地行了一礼:“你们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