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平静,却让看着她的顾家人,更加心疼。
一个二十岁的女孩,要经历过什么,才能在面对这种铺天盖地的恶意时,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规律的电机声传来。
顾承颐操控着轮椅,无声地滑进了厨房。
他挥手让想要上前的下人退下,径直来到孟听雨的身后。
孟听雨正在切一块用作药引的冬瓜。
她的刀工极好,每一片都薄如蝉翼,均匀剔透。
忽然,一只微凉的,带着淡淡药香的手,从身后伸过来,覆在了她握着刀柄的手上。
那只手修长,骨节分明,却没什么力气,只是轻轻地盖着她。
孟听雨的动作,瞬间一僵。
冬瓜的清香,砂锅里药材的微苦,混杂着他身上独特的、清冽的气息,一同钻入鼻息。
她没有回头。
身体却绷得笔直。
顾承颐的胸膛,几乎要贴上她的后背,他微微低下头,清冷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相信我。”
“很快就会结束。”
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华丽的承诺。
只有这简单而笃定的六个字。
却像一股暖流,瞬间击中了孟听雨心中最坚硬的壁垒。
她那颗早已被前世的背叛与绝望冰封的心,在这一刻,竟然不受控制地,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覆在她手背上的那只手,传递过来的是虚弱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