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没有反抗。
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当年犯下的滔天罪行,会在二十年后,以这样一种雷霆万钧的方式,找上门来。
抓捕,异常顺利。
然而,审讯,却陷入了僵局。
京城第一看守所的审讯室内。
面对警方的轮番问询,张翠兰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她不再是那个被抓时一脸茫然的老太太。
她的眼神浑浊,却带着一丝老狐狸般的狡猾。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我一个开小卖部的老婆子,我能犯什么法啊?”
“二十年前?哎哟,那太久了,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装聋作哑,一问三不知。
无论是刘桂芬的供词,还是王建国的指认,摆在她面前,她都只是摇头。
“我不认识他们。”
“我没去过平山镇。”
“我一辈子都老老实实的,没干过坏事。”
老奸巨猾。
她清楚地知道,只要她咬死不承认,没有直接证据,谁也拿她没办法。
消息传回了顾家。
孟听雨已经平静了下来。
她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熟睡的念念,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承颐就坐在她的身边,默默地陪着她。
当李秘书将审讯陷入僵局的消息汇报过来时,孟听雨那双黯淡的眼眸里,终于重新燃起了一点光。
那是一种冰冷的,淬了寒冰的光。
她转过头,看向顾承颐。
“我要亲自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