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来来都是往往办事的、上班路过的，见到这一幕，瞬间都围了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宋慧的脸“刷”地一下，青白交加！

“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

“俺不！俺儿子就想为国家效力，你凭什么不同意俺的申请？是不是看俺给的钱少，你不想浪费赚钱的好机会？”

“你胡说什么！”

见周围人开始议论，宋慧猛地拔高了音量，直直地刺向跪在地上的张老头：“你们哪是要为国家效力？我看，你们分明是看上了国家发的那点补助，想去部队里混吃混喝吧！”

“你……你胡说！”

张老头的眼珠子“噌”地一下就红了，他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干瘦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

“俺儿子从小的梦就是当兵！保家卫国！他娘临死前都还念叨着，要看他穿上军装的样儿！”

他指着自己的心口，声音嘶哑地咆哮：“为了这个梦，家里唯一能下蛋的鸡俺们都舍不得吃！为了给他钱，俺把跟了俺一辈子的老黄牛都给卖了！你凭啥，凭啥这么糟践俺儿子的心！你这是把俺们老实人的心，往死里踩啊！”

周围的群众本就心生怜悯，此刻听了这番话，心里的火气彻底被点燃了。

“这妇联主任怎么当的？人家想为国家效力，你凭什么不批？”

“就是啊！我看她就是嫌人家钱给少了！刚才那话，说的也太难听了！”

一个热心肠的大嫂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大爷，你别求她了！这种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妇联不同意，你就直接去部队找领导！只要你儿子身子骨结实，又是根正苗红的热血青年，凭什么不让进？！”

这话像是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对！直接去部队！”

“我就不信了，部队的门是她妇联主任一个人说了算的！”

“走，大爷，俺们给你指路！”

群众的指责声如潮水般涌来，一声高过一声。

宋慧那张精心打理的脸，此刻扭曲得不成样子，血色尽褪，只剩下一片煞白。

她慌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都说了是成分问题，跟妇联有什么关系？”

“什么成分问题？我看就是你没得到想要的东西，在这刁难人家老头子！”

有人已经上前：“大爷，您别怕，部队就在东边那条路上，您顺着大路一直走，看见门口有哨兵站岗的就是！”

张老头激动得嘴唇哆嗦，一个劲地冲着众人拱手作揖：“谢谢……谢谢各位乡亲！谢谢了！”

眼看张老头在众人的簇拥下，真的迈开步子朝着部队的方向走去，宋慧气得嘴都歪了。

众目睽睽之下，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群“刁民”簇拥着老头走远。

但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去部队又怎么样？

这招兵的手续，最后一道关卡必须从她妇联这里过！

没有她盖的章，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把人送进去！

想到这，她心里的那点慌乱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