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连自己碰过的药都说得清清楚楚，这可不是内力深厚的人能做到的。

就算是大哥这样的绝顶高手，也绝对做不到。

但这两味药，已经是昨日经手的，过了一日，甚至已经沐浴更衣过，她却还能闻出来。

这鼻子，简直比狗还要灵。

“那你觉得，我为何要跟踪你们？”他面无表情问道。

顾南音道：“二叔是怕秦姨娘还要杀我，所以，暗中保护我？”

陆慕白又陷入沉默。

她倒是什么都敢说，如此直白，竟让他忽然觉得，自己遮遮掩掩的行径像个小丑那般。

“所以，你也知道，那夜追杀你的人是小姨？”

小姨一路追着她，追到了望月阁才停了下来。

她仿佛一路上都在逃命，可事实上，以小姨的能力，若是对付一个手无寸铁不懂武的小丫头，岂会让她有机会逃到望月阁求救？

顾南音嘴里，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至今，他竟开始有些混乱了。

忽然间，自己身为军师的荣耀，好像被挑衅了一样。

明知道她说的绝对不是真话，却又明似乎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

为何会有如此矛盾错乱的感觉？

“二叔，如果你没什么事，那我先告辞了。”顾南音冲他一笑，临走之际，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二叔的保护。”

至少在这点上，陆慕白对她这位嫂子还有一点点的真心。

至少是真心不想看到她死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