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胤陪了萧稚初到深夜,才将人哄睡,看着她宛若白瓷般的肌肤还有未曾擦的泪痕。
他指尖微顿,怜惜的拿起帕子轻轻拭去。
“皇上,娘娘自从有了小皇子之后,整个人变化了许多,对奴婢们和善,还许诺,若是家里独子独女的,等到了可出宫的年纪就放出宫。”
染青大着胆子上前,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说:“您不来的这一个月,娘娘就靠着小皇子撑着,小皇子的衣裳一针一线都是娘娘亲手缝的。”
傅胤紧绷着脸,抬头不经意一瞥,看见了染青额上的伤,回想今夜在殿内墨青的指责,顺势问:“今日你与墨青对峙时,提及的小影子,为何又不肯明说了?”
染青一愣。
“这里无人,说吧。”傅胤道。
染青犹豫了片刻后,把心一横,道:“回皇上,是他私底下竟偷娘娘的贴身之物,将您送给娘娘的那枚木簪偷走,娘娘气不过,才撵走了小影子。”
“木簪?”傅胤想了一会儿,记得两人未成婚时他曾亲手雕刻过一枚木簪赠给了萧稚初作为定情信物。
“若按照娘娘以往的脾气,定是要狠狠罚一顿的,可那时娘娘腹中已有了小皇子,说要为小皇子积攒福气,才撵走了。”染青朝着傅胤磕头:“奴婢实在是不明白,一枚木簪有什么可偷的,又不值钱,还有墨青,怎会突然指证娘娘。”
这些话全都被傅胤听进去了,尤其是那句,木簪又不值钱,小影子又为何偷窃呢?
沉思之际,贴身小太监常公公上前低声道:“皇上,圣女心疾发作了。”
傅胤脸色立变,看了眼熟睡的萧稚初,对着染青道:“你好好守着宸妃,朕有些事要办,等明日再来探望。”
“是。”
说罢,傅胤起身匆匆离开。
人一走榻上的萧稚初睁开了眼。
染青急忙上前扶着:“娘娘,这么晚了皇上怎么没有留下陪您?”
“自然是有些人坐不住了。”萧稚初嘴角勾起讥笑,一点点将傅胤刚才碰过的地方,用帕子狠狠擦拭。
她嫌脏!
……
太和宫
圣女就住在太和宫的偏殿,跟傅胤的寝宫只有一墙之隔。
傅胤匆匆赶回,却见时筠疼的满头大汗,惨白着一张脸,见他来,皱着眉佯装愠怒:“是谁将皇上请来的?胡闹!”
她撑着身坐起,却四肢无力又重重的趴了下来。
“你又何必逞强!”傅胤上前将人扶住,一触她冰凉的指尖,惊呼:“传太医!”
“皇上,我没事。”
“你心疾发作怎会没事?”
傅胤面露心疼,传召太医。
太医来后折腾了两个时辰后,时筠的脸色才慢慢回转,一抬头窗外已渐白,再过一个时辰就要上朝了。
时筠抬眸正对上了傅胤满是担忧的眼神,她心中得意,萧稚初再得宠又如何,还不是被她一句话就给请过来了。
“这么晚还让皇上来,若宸妃恼了皇上,皇上又要费心思哄。”时筠面露几分愧疚,撑着身坐起,冲着傅胤微微一笑:“皇上放心,这次宸妃不论跟我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由着她脾气来,只要皇上跟宸妃和好如初,我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萧稚初经常耍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