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声响，却惊动了她身边的裴珩。

他侧过头，看向身侧的人，瞧见她唇角那一抹讥诮的弧度，便放下心来。

“混账东西，竟做出这等丑事，裴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裴荣气得得满面通红，连脖颈都粗了一圈。

而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出闹剧，悠然地取出一支烟，却在点火前，细心转向司乔：

“介意么？”

司乔摇摇头，但又低声提醒道：

“吸烟伤身，还是少抽些好。”

裴珩动作一顿，竟笑着将含在唇间的烟取下，随手抛进了烟灰缸。

这一切悉数落进她眼里。

她不曾想过，自己轻飘飘的一句话，竟能让他改变主意。

“大哥打算如何处置这桩‘家事’？”

他学着裴荣先前的腔调，反将一军，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讥讽。

“我会严加管教林柔！念在她是初犯，又为裴家留了血脉她终究是孩子的生母，总不能真将她赶出裴家。”

司乔静默地看着在场每一个人——多么虚伪，连错了都不愿认。

她不由想起自己腹中曾有过那个已成形的胎儿那又算什么？

她为这个家，为那个负心的男人，操持了三年青春，又算什么？

一阵恶心突然涌上喉头，她下意识掩住嘴。

“不舒服？”裴珩眼中凝着化不开的忧色。

因反胃而泛起的生理性泪水湿润了她的眼眶，更显得她楚楚可怜。

裴珩几乎要抬手为她拭泪，可终究只是指节微动，又克制地垂下。

司乔连忙摇头。

“我想走了，”她声音轻颤，“这里让我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