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沉重地点点头：“我伺候老夫人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她气成这样。”

“好，我知道了。”

说话间，二人已行至前厅。

裴珩抬手撩帘而入，只见母亲端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如炬，正死死地盯着他。

“妈，我回来了。”他唇角勉强牵起一抹笑意，故作轻松地走上前。

“说！”老太太手中的拐杖重重顿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你昨天干的什么混账事！”

“我”裴珩略有迟疑。

“说！”老太太猛地提高声调，怒喝声在寂静的厅堂里回荡。

一缕微弱的晨光斜斜穿过窗棂，光柱中，原本有序浮动的尘埃，在那一声怒吼后，骤然失去了方向，慌乱地震颤起来。

“昨天司乔被人下了药，情况危急，我只能立刻送她去医院。”裴珩如实相告，并无意隐瞒。

“非得是你吗？小野不也在场吗？”老太太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几乎要刺破屋顶。

身后的老管家刘叔急得上前一步：“老太太，您血压高，千万保重身体啊！少爷他做事有他的道理，自有分寸的”

“有分寸？”老夫人冷笑一声，拐杖重重杵地，“我看他是昏了头！连自己的身份是人家叔叔都忘了！”

无论母亲如何斥责，裴珩只是垂首沉默，一副任凭发落的模样。

老夫人扫了一眼厅内垂手侍立的佣人，对刘叔使了个眼色。

刘叔会意，立刻将众人遣散，最后自己退了出去，轻轻带上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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