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靖国公府后,萧染刚坐上马车,便吩咐道:
“回侯府。”
虽然昨天因为出了变故导致没能跟陆平拜堂,但在她心底早就将自己当成了忠义侯夫人,忠义侯府也就成了自己的家。
所以她用的是“回”,而不是“去”这个字眼。
马夫应了一声,扬起马鞭。
车琳琳马潇潇,豪华马车很快便来到位于东城最繁华区域的忠义侯府门前。
萧染动作优雅地下了马车,便准备往里走。
然而就在这时——
“殿下!”
狼狈不已的李炳带着几十个公主府的仆人上前,而后跪在萧染面前哭诉道:“殿下,您要为我做主啊!”
见状,萧染顿时眉头一皱,问道:
“怎么回事?”
作为她的陪嫁,这些人现在应该都在忠义侯府忙着打理侯府产业和昨天宾客送的贺礼才对,现在全都出现在这里,显然很不正常。
“是侯爷!”
李炳一脸悲愤地道:“侯爷说殿下您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想来是不想嫁给他,所以他不娶了,把我们全都给赶了出来,而且还把您的嫁妆全部丢出来了。”
说着,他站起身,一脸激动地朝后面指了指,示意萧染往哪看,接着道:
“您的嫁妆都在那呢,侯爷他一件都没留下,下官苦劝无果,还被侯爷教训了一顿,下官身上这伤都是侯爷打的,殿下您看...侯爷当真是毫不留情,完全不顾殿下您的情分啊!”
听到这话,萧染下意识地朝李炳指着的方向看去。
当她看到自己的十里红妆就这么整整齐齐地堆在那里时,脸上顿时流露出惊诧之色。
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物一般,眼中难得浮现出一丝波澜。
片刻后,她眉头一皱,凝视着李炳,目光透着明显的冷意。
“李炳,你给本宫说清楚,本宫不在的时候,侯府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么说着的同时,她看向李炳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狐疑,似乎在怀疑什么。
而见她面露冷色,李炳当即狂喜,还以为萧染要给自己出头,去找陆平算账,便要添油加醋地告状一番。
而就在这时——
“喂!你们都小心点!”
“这可是朝中重臣送给侯爷的大礼,精贵着呢,可别摔了,不然把你们全卖了也赔不起!”
“快!侯爷说了,天黑前一定要给各位大人送回去,耽搁了时辰侯爷怪罪下来咱们可担待不起!”
“.......”
侯府中门突然打开,数十上百个奴仆扛着一个个厚重的箱子走了出来。
仔细看去,能看到箱子里摆满了各种精美的瓷器、玉器等贵重物品,赫然是昨天成亲之时诸多朝臣参加婚礼时送的礼物。
看到这一幕,萧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这时,刚走出大门的李忠看到萧染,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朝萧染重重一拜,道:
“老奴参见公主殿下。”
叫的是公主,而不是夫人。
萧染很敏锐地察觉到了称呼上的猫腻,但她现在没功夫纠结这个,指着那些木箱子对李忠问道:
“忠伯,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些不是昨天收到的贺礼吗?你们这是要把这些贺礼搬到哪里去?”
闻,李忠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他下意识地想说些好话,缓和一下萧染跟自家侯爷的关系。
但一想到侯爷方才表现出的态度,以及出门前郑重的交待......
原本想要说的话顿时咽了回去,然后硬邦邦地回应道:
“回殿下,侯爷说,这婚事既然成不了,那各位大人的贺礼就不能收,方才吩咐老奴按照礼单把这些贺礼都一一还给昨天过来道贺的大人。”
听到这话,萧染顿时面色微变。
她下意识地准备绕过李忠,进侯府找陆平问个清楚。
然而她一个晚上没有休息,加上长时间灵力外放协助疗伤,此刻剧烈动作直接导致身形有些不稳,娇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殿下!您怎么了?”
李忠急了,虽然陆平亲口说萧染不再是侯府夫人,但她也是临川公主,先帝和先皇后唯一存世的嫡亲血脉,轩炎王朝如今的皇族之中,尊贵程度仅次于女帝的嫡长公主啊。
这要是在侯府门口出事,他可担待不起。
他赶忙上前去扶。
然而李炳却突然大喝一声:“滚开,你这贱奴!要是你的脏手碰到殿下玉体,本官剁了你!”
闻,李忠顿时身形一颤,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李炳见状,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得意之色,随后强忍着疼痛,快步上前,想要搀扶萧染。
然而,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