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弄溪捂着脸哭喊:“爹!我不明白这有什么!”
“不就是自己家里的银子吗?别家姑娘用便用了,也不见她们爹娘会计较,是秦家太穷了,把两千两银子看得太重!”
“混账!”秦明德厉声打断,“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
他一把拽起女儿,逼她直视祖宗牌位,“看看这些列祖列宗,哪个不是光明磊落?你倒好,偷了银子还要栽赃丫鬟,被揭穿就撒泼打滚找你娘救命!”
王氏想上前劝阻,被秦明德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十六岁的大姑娘了,遇事只会推诿耍赖,半点担当都没有!”秦明德声音哽咽,“为父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女儿家最要紧的就是品行端方,你可倒好”
他重重拍打供桌,“尽学那些下作伎俩!”
秦弄溪被骂得缩成一团,秦明德却越发痛心:
“最让为父寒心的是,你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口口声声说会还银子,可曾想过偷盗本身就是大错?”
他转身对曾太夫人深深一揖:“母亲,儿子教女无方,实在愧对祖宗。”
雨点噼啪打在窗棂上,衬得祠堂内死一般寂静。
秦弄溪终于瘫软在地,却仍小声嘟囔:“明明是沈枝意小题大做”
“冥顽不灵!”秦明德勃然大怒,“来人!把三姑娘的《女诫》取来,让她对着祖宗抄满三百遍!”
“谁敢求情,逐出家门!”
秦弄溪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这些往日把她捧在手心的人,如今竟为了沈枝意如此对她?
她突然发疯似的撕扯自己的裙摆。
沈枝意你这个扫把星!
我恨你!
夜色渐深,王氏端着安神茶走进内室。
见秦明德正在灯下翻阅着白天物色的几间酒楼地段舆图。
她放下茶盏,终是忍不住道:"老爷,我们跟枝枝都闹成这样了,你还跟她合伙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