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楚慕聿拂袖扫落案上公文,“她既选择与旁人煮雪赏梅,本官何必自讨没趣!”
话音未落,忽闻墙外又飘来云锦刻意抬高的声音:
“世子小心台阶!我们姑娘特意吩咐洒了粗砂防滑呢!”
接着是沈枝意带笑的回应:“世子肩伤未愈,自然要当心些。”
楚慕聿猛地攥紧拳头。
药瓶终于“啪”地碎裂,瓷片刺入掌心。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雪地上,宛如红梅骤绽。
人声车马声渐远,楚府书房重归寂静。
楚慕聿心不在焉地翻着工部呈报的雪灾预案,指尖无意识敲击案几。
随山奉茶时瞥见文书内容,忍不住嘀咕,“今年天气暖和得很,民间都说瑞雪兆丰年呢大人为何非要做这个?”
“多嘴。”
楚慕聿冷声斥责,目光却仍凝在窗外。
那个方向通往西山。
他如何跟随山解释?
难道要说因为沈枝意可能重生归来,所以信她每一句暗示?
随山忧心,“倘若那块玉珏是谁陷害大人的呢?这雪灾预防工程要调动工部出人出方案,户部出银,上林苑营造行等各方出物资,动辄几十万两银子,如果雪灾没有下来,大人又是刚入的内阁,恐怕会被内阁那几个老东西弹劾下野的啊!”
楚慕聿瞥了他一眼,“我会怕他们那几个老东西?况且我也不能为了我自己,就置黎民百姓于不顾吧?”
“可是”
“不用再劝了。”楚慕聿制止他,“我已命钦天监监测天象,每日观测异常,是陷害还是真的,不久便知。”
随山缩缩脖子,只好看天叹气,“哎,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二姑娘和容世子在做什么。”
一只杯子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