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意外。”沈枝意眉头紧锁,眼中戾气闪现,“我的马车被压,绝非巧合!”
秦泽兰震惊地瞪大眼睛:“不是巧合?你的意思是”
容卿时端坐于太师椅上,扇柄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掌心,面色沉静。
“秦府马车经过的那段围墙倒塌,恐怕并非偶然。”
他抬眼看向楚慕聿,继续道:“我留了人在现场仔细勘察,围墙砖块有人为撬动的痕迹,墙头积雪也被人为加厚过,至于那截导致二次坍塌的腐烂树根”
楚慕聿任由随山处理着伤口,闻眸光骤然一凛,如寒刃出鞘,周身散发出骇人的冷意。
“对方是故意选在那里设伏。”他声音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就是算准了二次坍塌会让我们救援不及,置人于死地。”
容卿时颔首,唇角勾起一抹没有笑意的弧度:
“确实,楚大人平日不喜前呼后拥,赴寻常家宴更不会带太多人手,对方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一旦出事,连环塌陷,若昨日没有我容府的人及时赶到”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即便最终将人救出,恐怕也为时已晚。”
楚慕聿拳头骤然握紧,指节泛白。
容卿时所分毫不差。
对方不仅处心积虑破坏了围墙,更埋伏了刺客拖延时间。
若没有容卿时带人冲散刺客,仅凭他、秦朗和随山三人,即便能突围求援,再返回来挖掘
恐怕也只能找到两具冰冷的尸体。
后怕与滔天怒意在他胸中翻涌,眼神愈发深邃冰冷。
可是,是谁如此处心积虑的要杀沈枝意呢?
是剑指沈枝意,还是想借着沈枝意的死来给予楚慕聿沉重的一击呢?
楚慕聿披上外袍,侧目看着容卿时:“昨日之事,多谢。”
容卿时看着他,目光清冷,嘴角弯起弧度:
“不必谢,楚大人还是来点实际的。”
楚慕聿“呵”笑一声,挑眉,神情变得不羁,“看来容世子另有所图。”
容卿时毫不示弱迎上他逼人的视线,“不敢当,经此一劫,楚大人想必也看清楚了,你我两人之间,藏在暗处的敌人似乎更倾向于先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