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花厅之中。
苏禾慢条斯理地研磨,对门外的噪音充耳不闻。
单简更是眉头都未皱一下,正耐心地纠正儿子握笔的姿势,淡淡道:
“嗓门倒是洪亮,可惜,用错了地方。”
门外,淑妃见哭喊无用,便开始口不择,试图污蔑苏禾名节:
“谁知道她生的那两个孩子是不是我们单家的种!不知跟哪个野男人……”
“砰!”
她话音未落,公主府侧门猛地打开,一队身着玄甲、煞气凛然的亲卫鱼贯而出,为首者正是霍三。
他们也不说话,只是目光冰冷地一字排开,如同铜墙铁壁,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下来,将淑妃未尽的污秽语全都堵了回去。
看热闹的百姓也被这阵势骇住,议论声小了下去。
霍三上前一步,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一字并肩王有令,惊扰公主凤驾按律当斩。念在……旧情,此次驱离。
若再犯,格杀勿论。”
最后一个字落下,森然杀气让淑妃猛地打了个寒颤,脸色瞬间惨白。
她这才想起,她这个儿子,早已不是在当年需要她庇护的稚童,而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煞神。
可是,她是他娘啊,她怎么甘心呢?她在外面那么多年吃的苦都是因为他啊,如今好不容易回国了,他怎么能这么对她呢,怎么能呢?
“单简你给我出来。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养了你那么多年,为了你甘愿去乌蛮国当细作,甘愿被乌蛮皇帝玷污,就为了能活着回来见你一面,可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单简,你没良心啊……”
谎话被说的跟真话一样,淑妃这唱作俱佳引得百姓们议论纷纷。
早就听闻那位乌蛮国的淑妃娘娘是并肩王的亲娘,如今苦主亲自上门,竟然是真的。
霍三看着这个撒泼的妇人,和乡下那些无知妇人没有一点区别。
他语带讽刺,也不怕被人笑话的和她对峙:
“可别把你说的这么无辜。
玷污?
乌蛮国皇帝一天闲的吃屁吗?没事就来玷污你几十年?
谁不知道你淑妃是乌蛮国最得宠的宠妃,生的儿子也是乌蛮国皇帝最宠爱的幼子。
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忍辱负重在乌蛮国几十年的。
刚开始你或许是被逼无奈,这每日的锦衣玉食过着,内心早就被腐蚀背叛我们魏国了。
不然你能生下这小孽种?
你真那么有节气怎么不一碗药把那孽种打了?哪怕你故意摔一跤啊,我还不信那孩子能活的下来?
无非是如今靠山倒了,你迫切需要再找一个靠山。
结果我们并肩王不上你当,你就不得了了,来找我们麻烦了。
告诉你,想碰瓷?休想!
再在门口胡闹,国法不容!
来人,把她给我请走!”
霍三那嘴哪里认过怂。
张文娘根本就是对手,直接败下阵来不说,更是被人掀翻了里子。
她那张脸登时就臊的通红。
加上这个时候亲卫已经上前将她团团围住,更有两人将她夹起来直接拖走。
那一刻她才认识到,她真的不是以前那个可以呼风唤雨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什么的淑妃了。
她败了,她是阶下囚了,阶下囚。
但她不甘心,不甘心。
淑妃灰头土脸,悻悻然地离开了公主府。她满心不甘与怨恨,盘算着下次定要想个更周全的法子。
然而,她的马车行至一处相对僻静的街巷时,却被另一行人拦了下来。
为首的是一个面容精干的中年管家,他客气却不容拒绝地行礼道:
“淑妃娘娘,我家主人有请,事关您与将军的将来,还请移步一叙。”
淑妃警惕道:“你家主人是谁?”
管家微微一笑,“您到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