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景玉点头,两腿夹了下马肚子,朝长治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
城门上,走出一道水蓝色的身影,目送着谢景玉远去。
“姑娘,您为何不亲自跟世子道个别呢?”
“离别太过伤感。”徐霄晏的眸色比夜空还深邃,“这样刚刚好。”
……
秦府—
“大人,谢世子今早卯时出发前往长治县了。”墨棋恭敬回禀道。
秦楚慕正全神贯注地执笔作画,头也不抬。
墨棋站直身子,眼睛微抬,每次看到书房上挂着徐霄晏的画像时,他都头皮发麻,忙垂首而立。
当徐霄晏的赏梅图完成时,秦楚慕松了口气。他小心翼翼地用镇纸把画稿压好。
若是徐霄晏在此,定然会发现,秦楚慕把她从碧玉年华到不惑之年的重要时刻,都画了出来。
有她做新娘的画像,有她过生辰的画像,有她执掌中馈的画像,有她被封诰命的画像……
“谢景玉既然离开了顺天府,那就别让他回来了!”
秦楚慕眉头深锁,沉吟道,“联系四皇子,让他鼓动长治县的人,把谢景玉的命留在那里!”
“还有谢王爷的那几个便宜儿子,他们不是一直对谢景玉的世子之位虎视眈眈吗,你暗中助他们一把。”
“诺!”
“晏儿那里。”秦楚慕沉默了。
“大人?”久等没有下文,墨棋开口提醒道。
“先暂时不管吧。”他也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面对徐霄晏。
“诺!”墨棋拱手退下。
秦楚慕仰头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幅幅画作。
很奇怪。明明自己对她的记忆那么清晰和深刻,怎么会负了她呢?
……
徐府—
“姑娘,夫人让你一回府就去见她。”
“嗯,知道了。”徐霄晏脚一拐朝松柏院的方向走去。
“晏儿给娘亲请安。”徐霄晏屈膝行礼道。
“晏儿快快起来,让娘亲看看。”说着,刘青黛拉着徐霄晏的手坐到自己身边。
她仔细地看着徐霄晏的脸色:“嗯,不错,红润有光泽。”
“娘,您这是干嘛呢?”徐霄晏满额黑线。
“你爹昨晚没睡好,担心你因为景玉这孩子要去长治县办差的事情难过。”
刘青黛好笑道:“他今天还特意嘱咐我要好好开解你,说男人办差是大事。让你不要拖景玉的后腿!”
徐霄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娘,爹到底是我的,还是谢景玉的?”
“你这孩子!”刘青黛伸手戳了下徐霄晏的额头,“你爹当然是你的。”
“只是晏儿你们快要成亲了。景玉这个孩子也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游手好闲的,需要进朝为官,好好办差。”
“我觉得他当个闲散的世子挺好的。”
“胡说!”刘青黛不赞同道,“你要知道,你成亲后,夫人也是有交际圈的。”
“景玉若是一直不入朝为官,顺天府的官夫人圈子,没人会接纳你的。”
“我一个人,乐得自在!”
“你这丫头!”刘青黛气急了,“榆木脑袋,怎么就说不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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