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咬牙告诉我们:“把钩机给调过来,拿铲斗敲玻璃。”
我当时都懵了,可是人家这么说了,我也得干。
我们矿上的钩机倒是不少,但是谁也不敢那么玩啊!司机也说了:你让我们一铲子下去把墙扣个窟窿还行,让我们拿铲斗敲玻璃,还不能敲碎了。谁也没那个手把啊!万一要是伤了里面的大老板,谁也担不起啊!
霍明这下彻底急了,问了我一句:谁开钩机手把最好?就拎着枪顶住了我指的那个司机脑门子,不敲窗户就打死他。
那个司机也吓傻了,哆哆嗦嗦上了车开着铲子去敲休息室的玻璃,结果真就一铲子把窗户敲掉了。
霍明让人拿着梯子从窗户里爬进去,才把霍兴东给叫醒。
上去叫霍兴东的人,隔着窗户往外喊了一声:“老板醒了。”霍明撒腿就往楼上跑,进了门就跟霍兴东说了一句:“八爷出事了。”
霍兴东脸色一变,马上开了大衣柜,从里面拖出来一个大皮箱子,抱着就往车上跑,两个人连司机都没用就开车走了。
他们走了不久,上去喊霍兴东起床的那个工人就死了,人就吊死在了厂院的大门上,那人用一节绳子套住了大门上面的铁尖儿,把脑袋伸进绳套里吊了上去。早上,打更人去开门才看见那儿吊着个人。
巡捕说那人是自-杀,可我们都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那人没灾没病,也没啥愁事儿,老婆孩儿都在,他有什么想不开的能寻短见?
再说,霍明的身手比谁都好,四五个人都不是他对手,当时那玻璃都敲掉了,他怎么不自己进去找人,非要别人搬梯子上去?
这事儿,真不能想,越想就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