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笑了笑,拿起两封信念:“你们看这封,说‘知县贪了钱’,就没别的了——这肯定是诬告,连哪年哪月贪的、贪了多少都没说,怎么信?再看这封,说‘去年八月,知县在县城西头的酒楼收了盐商五百两银子,还答应给盐商减税’,细节这么清楚,一查一个准,这就是真的。”
“说白了,”沈清放下信,“诬告的人只会喊口号,真受了委屈的老百姓,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连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不会漏——这就是分辨真假的诀窍。”
同僚们恍然大悟,纷纷点头:“原来如此!还是沈御史心思细!”
张度站在旁边,脸色复杂。
他不得不承认,沈清这法子确实管用,可一想到沈清越来越受重视,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沈清没注意张度的脸色,他正看着手里一封新的举报信,眉头皱了起来。
这封信是举报应天府通判的,说他跟胡惟庸的人有往来,还帮着胡惟庸倒卖官盐。
“胡惟庸”
沈清嘀咕着,心里隐隐觉得,这案子恐怕没那么好查。
就在这时,一个吏员匆匆跑进来,压低声音说:“沈御史,锦衣卫的人来了,说有要事找您,在外面等着呢。”
沈清心里一动,放下举报信,起身往外走。
他有种预感,锦衣卫来找他,八成跟胡惟庸有关。
丞相府里,檀香混着怒火,烧得满屋子都是焦躁味。
胡惟庸坐在梨花木大椅上,手里的青瓷茶杯“哐当”砸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