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侍郎,你还说这是记混了?”沈清把账本“啪”地摔在赵渊面前,账本散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数字,“这每一笔高报的钱,都有你的签字!小吏敢瞎记,你也敢瞎签?”
赵渊盯着账本上自己的签字,手开始发抖。
那些签字都是他亲笔写的,笔画、字迹都跟他平时的一模一样,想赖都赖不掉。
“还有这个!”沈清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本小账册——这是刚才从赵渊的亲信身上搜出来的,封面是黑色的,没写名字,“大家猜猜这是什么?”
他翻开小账册,念道:“十二月初五,收王老板木料差价一千两;三月初十,收石灰差价五百两;四月十八,收铁钉差价两百两”
每念一句,赵渊的身子就抖一下。
这本小账册,是他跟王老板的私账,记录着每次分赃的数目,连他自己都忘了,亲信竟还带在身上!
“赵渊,你还有什么话说?”沈清把小账册扔在他面前,“账本、私账、工匠证词,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赵渊看着满地的账本,又看了看周围愤怒的工匠和脸色铁青的薛祥,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我认!我全都认!”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是我跟王老板勾结,把特等料换成三等料,把石灰里掺沙土,就是为了贪差价那些钱,我分了一万五,王老板分了一万五我还克扣工匠工钱,把多出来的钱给了胡相的人,求他们多关照”
“你还行贿胡相的人?”沈清眼睛一眯——这又是个新线索!